黄帝内经
标题: 重新发现中医太美-异法方宜论篇第06期(带字幕文字) [打印本页]
作者: 小宋 时间: 2013-7-18 11:29
标题: 重新发现中医太美-异法方宜论篇第06期(带字幕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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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其治宜導引按蹻,故導引按蹻者,亦從中央出也。
异法方宜论篇第06期字幕文字如下:
梁冬:是的,重新发现,中医太美。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晚上的国学堂!我是梁冬,对面呢,依然是厚朴中医学堂堂主徐文兵老师。
徐文兵:梁冬好,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梁冬:诶,谢谢徐老师光临!那,在上一周的时候呢,我们讲到了《素问?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就讲到“中央者”,用了一个小时呢,大概讲了二十个字左右,讲到了“故其病多痿厥寒热”。
徐文兵:这个,推而广之来讲,我们中国叫“中国”,其实呢,就是说,中国人容易得的病跟这都有关系。
梁冬:呵呵,对。
徐文兵:啊,因为,这个古代的“中”呢,是指中原地区,然后向四周这个发展。而且,我们现代社会人,是不是也有个问题叫“食杂而不劳”呢?
梁冬:对,很典型嘛!
徐文兵:是吧?古代人是渔樵耕读,都要去动的。
梁冬:对。
徐文兵:我们现在基本上往那一坐……
梁冬:挤个地铁就算劳动量很大了!
徐文兵:嘿嘿!而且,古代呢,把这种光动脑子不动手的人得的病叫虚劳,是吧?
梁冬:耗脑油太多。
徐文兵:诶!就是说,你看他没动吧,他也很辛苦,他在那儿动脑子。
梁冬:嗯。
徐文兵:再加上现在电脑一普及,大家盯着电脑屏幕,在那儿打游戏、写文章,啊,看股市的起伏跌宕……其实也都在劳。这是……但是那种劳叫虚劳。那种劳,耗伤的就不是人的这种后天之气,它耗的是先天的元气。
梁冬:对。
徐文兵:所以很伤神!啊,很多人说,我这盯着电脑屏幕以后,一天到晚很累,包括现在还有人就是退休在家,无所事事,就看个电视,其实那也是在虚劳。什么叫虚劳?电视里的人哭,他也跟着哭;电视里的人笑,他也跟着笑……就沉浸在那种剧情里面,看起来没劳动,其实脑子里面劳动很多。所以现在人得的这种痿厥寒热的人,不在少数。
梁冬:嗯,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多多少少,几乎。
徐文兵:就上次我们说到了《伤寒杂病论》治疗这种寒热啊,伤寒寒热,张仲景呢,撰写的这部《伤寒杂病论》,它里面有很多用的方言,都是河南话。
梁冬:河南。
徐文兵:河南人说好,不说“好”——“中”!
梁冬:对,中。
徐文兵:他发四声,“中”。所以他说,那个什么什么情况“桂枝不中与之也”,啊,不好,带有了很多这个地域的特色。所以,我们现在碰到这种外感病啊,所以我建议大家呢,还是因势利导,啊,看他邪气从哪儿来。然后呢,寒呢用热,热呢用寒。然后,给他呢,分门别类地去治。我们都知道,《伤寒杂病论》撰次的年代呢,是在汉朝的末年,东汉末年,也就是三国的,跟三国交界这一代。这时候呢,人们的战乱比较频仍。啊,就是曹操写“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啊。所以,这种在战乱状态下呢,人们得的这种伤寒偏多。而到了人们生活比较富足了,就是到了清末,或者清朝时候呢,这时候呢,就出现了热证比寒证多,所以诞生了另外一门学派呢,就是……
梁冬:温病学派。
徐文兵:温病学派。人们就发现,同样这人在发烧,你再用《伤寒论》那些热药,麻黄啊、附子啊、细辛啊、桂枝这些药,给那些人治病呢,你越治越坏。这时候,就发现人们其实是营养过剩。外面的,容易跟那个外面的这种温热邪气相感而得病,你再用那些热药的话,等于是火上浇油。所以呢,温病学派诞生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最富庶的这种江浙地区,江苏浙江。你看温病学派出的几个大师,吴鞠通、叶天士、薛生白——薛雪……这些人,都是在江南这一带出来的名医。他们用的这些用药,都比较清灵,啊,用药都偏凉。
梁冬:嗯。
徐文兵:比如说,用一些连翘啊、桑叶啊、菊花啊,这些药……所以,你一定要判断出他受的是寒邪,还是热邪,还有呢,湿邪。所以你看,上次我们说的“中央者,其地平以湿”,什么叫湿邪?一个是外面空气潮湿,然后,我们的,处在这种地势又比较低下,湿性呢,容易下来,下流。这个湿邪,就是我上次提到了,就是我们家洗碗池那些油腻呀,就是去不掉的那种感觉。这种湿邪其实就是身体里面过多的营养物质、脂肪和蛋白质,那种又没有很好的化掉,然后堵塞在你的身体的各个部位,造成那种粘腻和不爽的感觉。我们说呢,“湿性重浊粘腻”。很多人说,我头不是疼,也不是痛,是什么?“头重如裹”。就好像我头上蒙着个东西那样不清楚。还有人,早晨起来,就眼睛那眵目糊啊,就糊在眼睛上。我这个病人说,“我每天早晨得拿清水洗,我眼睛才能睁开。”这就是我说的江河湖海富营养化——它渗出的东西都这么粘,这么腻。湿邪最大一个体现就在人的舌头上,早晨起来一伸舌苔……
梁冬:厚厚的一层。
徐文兵:厚厚的一层,就相当于我们家洗碗池里边,粘糊了一层的那种东西。所以,你看,自己身体不太劳动,然后呢,再加上这种,体内有这种湿气,湿邪,再外面有点风吹草动。所以说,预防各种流感,最好的方法,你先把自己的里面,内部环境给它清理了。即便是这样,就是说你受了外邪的感染,得了,那么,你也可能就是免疫力比较好,正气比较足,发烧,三四天,也就没事了,从此以后永久免疫,再也不得这个病了。所以这个痿厥寒热是我们现代人,现代这个社会,由于食杂而不劳,吃东西好,自己又四体不勤,不太劳动,容易得的这种病。那么,今天呢,我们就接着往下讲,怎么去治。
梁冬:对,今天,它后面就有一句话了,“其治宜导引按跷”。我这个,跟您上过课之后,我就明白了,这个导引按跷一定是四个东西。
徐文兵:诶,没错!就是说,怎么治?
梁冬:对。
徐文兵:我们来回顾一下我们以前学的东南西北人容易得什么病,怎么治。东方的人,吃鱼、吃盐太多,啊,鱼呢,“鱼生火,肉生痰”,高蛋白营养的物质。这些人呢,腠理比较疏松,多余的盐分呢,或者这种热邪呢,会从皮肤散出来。如果万一散的不太快的话呢,就在皮肤表面形成“痈疡”,就是我们说的那种出脓头,出疖子,出火疖子。这时候呢,你就切开,引流排脓,把它那些热毒、热邪、脓血排出去,就好了。这是东方的人,治宜砭(三声)石,砭(一声)石。
梁冬:砭(一声)石
徐文兵:正确的发音,叫砭(一声)石。南方的人呢,腠理疏松,湿气比较大,我们说,容易得这种挛痹,就是收缩得太厉害了,我们用微针,就是用针刺的方法。
梁冬:或者,用灸可以吗?
徐文兵:没有啊。
梁冬:哦,没有说到灸。
徐文兵:北方的人“吃乳食,居野处,天地闭藏者也”,气温比较低,就容易得“脏寒而生满病”,用的是灸。啊,就是上次我们说的那个艾灸的方法。西方的人呢,皮糙肉厚,啊,容易得,脏腑出现问题。我们“治宜毒药”,就是我们现在吃的这些中药。
梁冬:各种中药。
徐文兵:“毒药者亦从西方来”。那么说到了中间,中间的这些人,食杂而不劳,出现了这种痿厥寒热,怎么治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导、引、按、跷。
梁冬:嗯!所以很多朋友,一说中医,看中医就一定是吃药,其实这不是这样的,是吧?
徐文兵:中医治法有很多,啊,我们说的“异法方宜”呢,就是想因时、因地、因人治宜,选择他最好的方法。
梁冬:对,所以这个导引按跷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稍事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广告片花……
梁冬:重新发现,中医太美。继续和徐文兵老师呢,请教导引按跷。说的是“中央者”的人呢,由于呀,“食杂而不劳”,所以呢,“其病多痿厥寒热,其治以导引按跷……”导、引、按、跷,什么区别?
徐文兵:诶,这就说起了那个导引的这个源流啊。就是庄子有一句话说,说古代有些人呢,就学动物的一些姿势,啊,学狗熊,学鸟……啊,他说,“熊伸鸟经,为寿而已”。就是说,有些人去模仿动物的一些特殊的姿势,去模仿它们那个做那种运动。他们这些干嘛呢?其实就是做导引。导引的目的是什么呢?让自己长寿。到了汉末呢,有个跟张仲景同时代的另外一个名医,华佗。华佗,你知道哪儿人吗?
梁冬:华佗,哎哟,安徽人吧?
徐文兵:对,安徽人。
梁冬:对,上次咱不去安徽了吗?
徐文兵:安徽,安徽亳州人。安徽跟河南挨着的,就是淮河这边,河南,淮河那边,就是安徽。安徽呢,一部分在江南,一部分在江北。你看,合肥就在江北,黄山呢,就在江南。华佗呢,他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他说呢,就是,“人体欲得劳动”,就是说,人,你只要是活着他就应该是动的。他要是不动,他不就是死了吗?就是变成僵死。但他下边加了一句话,叫什么?“但不得使极耳”,就是说,你不要动得过头儿。这就是符合人的这种天性。那么他又说句很著名的话,他说,“流水不腐……”
梁冬:这个对了,毛主席也说过。
徐文兵:“流水不腐”。我们说,这个江河湖海富营养化,其中有个特点,就是河道的淤塞,壅滞,是吧?“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现在就是河水不清了,为什么?源头都给掐了。啊,我们现在定时放水,定时……就完全违反了自然之道。前段,七月份,我们到浙江天目山采药嘛,路过杭州嘛,我们在杭州坐了会儿船。我发现,杭州的水,明显比我几年前去清亮多了。当地人很自豪地说,我们是引的新安江的水。就是定期的,新安江啊,新安江上边就是千岛湖嘛,我们现在都知道那儿水很清。
梁冬:嗯,农夫山泉。
徐文兵:他定时把那新安江的水,放到西湖来,然后呢,定时再排走。所以,它有源头活水,它就不会产生那种腐朽、腐败啊,那种肮脏的东西。所以华佗说,“流水不腐”。这个流水呢,相当于人体什么?就说是人体的气血。气血流动起来,它才不会产生壅塞或者是淤滞,才不会在那儿,就是产生那种腐败的那种东西,叫流水。另外一句话,他说,“户枢不蠹”。户枢,“枢”就是那个中枢神经的那个“枢”,“户”是门。他说,门的那个轴,永远不会有虫子在那儿去,就是啃它,咬它,把它弄得弄坏了。相反,这个,就是门,门扇,那个门扇可能被虫子蛀了。但这个户枢永远不会被虫子蛀,为什么呢?因为你老在开门,关门,它老在动。
梁冬:对,虫子被压死了。
徐文兵:呵呵,虫子刚一探头就被挤死了。所以,华佗发明了一套导引之术。
梁冬:就是传说中的“五禽戏”吗?
徐文兵:就是五禽戏!啊,这就是跟那个庄子说那个“熊伸鸟经”……啊,你看,五禽戏是模仿五种动物的姿势,啊,或者行走的姿态,去动,里边有五个,鹿、熊、鹤,或者我们叫鸟,还有猿,还有一个什么?
梁冬:虎。
徐文兵:虎,诶……
梁冬:对。因为呢,以前,我们看那个武打小说里面都有嘛,虎拳,鹤拳,形意拳……是不是就是从这里划出来的呢?
徐文兵:对,对,对。五禽戏呢,就是说,据说,那个,华佗当年呢,叫“年且百岁,犹有壮容”。说华佗活的,快一百岁了,还是跟青壮年那模样儿。如果不是被曹操给,把他杀掉,那华佗,是很长寿一个人。但是,华佗的弟子,吴普,就是华佗死后呢,他有弟子们在,吴普就活到九十多岁,就用这套东西。他就,另外又说,就说,当你身体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出现这种,诶,我感觉不舒服,觉得要感冒的时候,你就按照这个五禽戏的这些东西,比划一番,然后呢,微微出点儿汗……
梁冬:就好了。
徐文兵:身体就好了。这就是最好的一个导引的这个方法。后来,所谓太极拳,张三丰发明的,还有形意拳——形意拳呢,原来叫心意拳,就是,我们说的这个心——啊,它是相传是岳飞发明的。就是很,很隐蔽,很隐藏地流传在山西。山西人,晋商嘛,不是都有钱吗?
梁冬:嗯。
徐文兵:要请点什么看家护院的人。河北呢,有个人,叫李洛能,啊,就是河北人。他去山西呢,就到,给人去当这个护院的师傅,就跟那个山西的人学,学会了这套形意拳。回来以后呢,就发扬光大,啊,就传播开来。这所有的这些学,形意拳也好,或者是太极拳也好,它里面都保留了五禽戏的很多东西。你比如说,白鹤亮翅,野马分鬃,是吧?
梁冬:白虎掏心。
徐文兵:诶,呵呵,这些东西呢,其实都是跟华佗那儿学来的。啊,或者再往前,就是从道家那儿……
梁冬:生物仿生学。
徐文兵:诶,传过来。问题就来了,你为什么跟动物学?你是个人啊。你干嘛不练点现在的广播体操啊?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你……
梁冬:三、二、三、四……反过来,再来一次。
徐文兵:呵呵,意思就是问,中国古代的这些所谓的内家拳,和现代的广播体操,或者说体操……
梁冬:有什么区别?
徐文兵:有什么区别?或者就问,导、引,引的是什么?导的是什么?
梁冬:嗯,我觉得,就是气嘛。
徐文兵:是吧?
梁冬:对,应该就是气嘛,对不对?
徐文兵:高人,高人!什么叫气?
梁冬:什么叫气呀?
徐文兵:我呢,就是学医很多年呢,有一段时间,就是,划个界吧,九六年以前,谁给我说“气”,我说,“气是个概念。”啊,就是,好像我们说“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啊,我拿“一”、“二”代表一种抽象的概念。我就否认“气”是一种客观存在。
梁冬:对。
徐文兵:直到九七年呢,我到美国讲学的时候,碰到呢,我的一个恩人,啊,周稔丰老先生。他亲手用他的手,治好了我的病。这就刚……待会儿我们要讲按跷。他没用针,也没用药,就用他一双手。
梁冬:葵花点穴手。
徐文兵:葵花点穴手。点得我,疼得我那眼泪,都哗哗地流。男人不是哭啊,男人是泣。你知道哭和泣有什么区别吗?哭是出声的。
梁冬:哦。
徐文兵:泣不成声啊,泣是干流泪,不出声儿的。
梁冬:《易经》里面有个“泣血涟如”嘛。
徐文兵:泣血,杜鹃还啼血呢。
梁冬:对。
徐文兵:啊,就眼泪流的……但是呢,我心里特别高兴。为什么?我说,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个人,发现了我的问题,而且,还在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这是我在美国。那会儿,我就感觉到什么叫气。就是老先生手一碰我,我就知道,触电的感觉。就那种感觉。更为奇妙的是什么?就是周老先生给我点完穴以后,我的右脚,就从涌泉穴那儿,第二天就长出那红疹。然后呢,破了以后,就流黄水儿,这就从无形到有形。我就知道,这些东西,原来都在我体内,然后被老先生这么,给我……
梁冬:排出来了。
徐文兵:导引出来了。是吧?原来是,都在我的胸啊,心口啊,在这个地方。老先生给我导引出来了。从九七年以后,我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气的。呵呵,所以,你,很多人说不相信气,我说,“可以理解,我学中医那么多年,我才……”没碰到这个人之前,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气。我跟周老先生的缘分结下来,你知道怎么结的?
梁冬:怎么结的?
徐文兵:老先生每天早上,早晨起来,都在那儿练五禽戏。
梁冬:练五禽戏哟?
徐文兵:对喽,你们可以再检索一下,中国很多这失传的这些民间的功夫,八段锦、易筋经、太极拳、五禽戏……周稔丰老先生都亲手整理,都形成书的。而且,周老先生是天津的十大藏书家之一,那真是阅书、阅人都无数。
梁冬:所以,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呢,大家可以抓紧时间,百度一下周稔丰老先生。
徐文兵:周稔丰的“稔”呢,稔是“禾”字边,一个念书的“念”,丰是丰收的“丰”。就从这儿,我跟周稔丰老先生学了两套东西。
梁冬:诶!到底徐老师学了两套什么样的东西呢?马上回来!
广告片花……
梁冬:重新发现,中医太美。继续回来到国学堂。刚才呢,厚朴中医学堂堂主徐老师呢,馋我们,说呢,他学了两套东西,到底学了两套什么东西呢?
徐文兵:第一套,就是我们周老师传我一套五禽戏!
梁冬:噢,您也会五禽戏呀?
徐文兵:啊,那是自然,那是当然!五禽戏,跟周老师学的!而且,周老先生告诉我,就说,练哪一式,容易通哪门的气,然后,同时会造成什么样的负作用。
梁冬:比如?试举一例!
徐文兵:比如说啊,你练那个熊式,它强的是肾,它就容易伤心。
梁冬:这肯定是,水伤火嘛!
徐文兵:他容易造成在心下巨阙,和膻中穴那儿造成一种郁结。而且,造成郁结以后你怎么化它!所以,练五禽戏也不是随便练的。练太极拳,我告诉大家也不是随便练的。现在大家一说养生、长寿,我就练太极拳。我说,“你要没有好的老师指点,你别瞎练!”这个练拳导引的是气。我刚才问,设了个问,我说,这个体操,和我们练太极拳和五禽戏有什么区别?体操用的是意,就后天那个意识。
梁冬:对!抬左手,抬右手,对吧?
徐文兵:诶!对,对,对。动哪儿?动动胳膊,动动腿,是吧?用的是意!指挥的是什么?
梁冬:肌肉。
徐文兵:随意肌。我们身体还有不随意肌呀!特别胃肠道,包括我们内脏,全是不随意肌呀。你怎么让它动?啊,你说,胃蠕动,心跳慢点,是吧?肛门排泄,或者放个屁,它不听你的呀!它受谁指挥?它受另外一套系统指挥。那么,你怎么去影响到那套系统,达到你的目的?这就是内家拳的功夫所在!为什么我们要学动物?动物是什么?浑然天成。不像我们的人,后天意识有那么强。它也有意识,但是它保存它先天纯真的东西都比较多。你模仿它的形,你就会得到它的气。你得到它的气,你就会通到你那个神。然后,间接会影响到你的内脏的运动。这就是我们练不同的形,虎形、熊形、或者鹤形,会调不同的脏腑。
梁冬:那你们练的时候,会真的是在地上趴来趴去的吗?
徐文兵:当然了!
梁冬:唉哟!
徐文兵:当然了!
梁冬:哎哟!
徐文兵:你比如说练猿,我们说猿,心猿意马,练猿护的是心。大猩猩有个招牌动作……
梁冬:捶胸顿足。
徐文兵:呵呵,捶胸顿足。捶胸捶的是哪个穴?
梁冬:膻中啊。
徐文兵:膻中穴。
梁冬:对。
徐文兵:大猩猩学过中医吗?没有吧。它先天的本能告诉它,它发怒,不高兴,生气的时候,它捶那儿它就舒服。那你跟人家大猩猩学了呢?你是不是心情不愉快,不舒服时候,你这么一做,是不是你就舒服了?其实中医就是,什么叫道法自然?就是把自然天赋你,而又被你后天意识蒙蔽的东西,又把它恢复出来。所以,老先生传我一套五禽戏,另外传我一套,就是他给我点穴治病那套方法,它叫怎么摸病气。摸病气啊……
梁冬:怎么摸呢?
徐文兵:这时候,你摸肚子,寒热、温凉,是吧,你有感觉。另外呢,你还能摸出这种邪气的感觉。我告诉你,邪气也有形状的。什么形状呢?有时候像个鱼,有时候像个蝌蚪。
梁冬:是吗?
徐文兵:而且它有“眼睛”。
梁冬:是吗?
徐文兵:诶,就是说,它最毒的那儿,就是凝聚力最大的有一个点。
梁冬:就是它的气眼?
徐文兵:诶,我们就叫眼。
梁冬:哦。
徐文兵:我们就管它叫“眼”。就说,你给一个人来了,你给他治病,你怎么办?
梁冬:找到他的气,病气的气眼。
徐文兵:你先问人家,家庭承受能力,穷人还是富人。
梁冬:公费医疗还是自费?哈哈!
徐文兵:呵呵,公费医疗还是自费。到我这儿全是自费。为什么问?不是钱的问题。穷人,家里没多少钱,就希望什么,“我不怕疼,你一次给我搞定。”就像周老先生给我治,一次给我搞定。富人呢,身体比较弱,筋骨比较软,你一次给人弄太疼了以后,除了那个病没治好,还添病,得慢慢的。所以给穷人治病,一下逮住那个眼,一下给它戳破。
梁冬:怎么戳呢?
徐文兵:用……你点穴功夫好,你就用手,点穴功夫稍微弱点,你用针。“欻”一下扎开,巨痛,但是四分五裂,那个邪气啊就做鸟兽散,一下就散开了。就像我第二天的反应,头上生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
梁冬:呵呵。
徐文兵:诶,一下就散开了。如果是一个身子骨比较弱,你慢慢,是吧,就是从,先去其手足,然后呢,去其胸腹,最后呢,把它掐掉它的头颅……一点儿一点儿治。这就是摸病气,然后治病气的一种方法。前提是什么?你要去练功夫。练到什么,通过导和引,把你的气血疏通了,疏畅了,而且呢,意到气到。你的意,想把你的气引到哪儿,它就随你走。这就是沟通了自己先天和后天的这个心和意。这时候,你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医生。所以,周老先生教我的时候,他说过,我问过老先生,我说,“我什么时候能给人看病?”当时我已经是大夫了。呵呵!老先生说,“两年,你按我的方法去,练两年。”九七年教的我,我九九年开了我这厚朴中医研究所,我才出山给人看病。我真是苦苦地这么练了两年。
梁冬:嗯。
徐文兵:所以才出来。
梁冬:所以,这个徐老师把自己的这个真实的经历跟大家分享,说明一个东西,就是:导引术呢,那可不是简单的事。不要看到好像按摩师,是吧,很多小女孩说,“我是摁脚的……”其实不知道,那里边功夫大了。
徐文兵:他除了治不好别人病嘛……
梁冬:还把病都带到自己身上。
徐文兵:带到自己身上。上个礼拜一嘛,上个礼拜一,我是连续看了四天半的病。就是从头一周礼拜四下午看,看到礼拜一下午,天天的。现在病人排得特别多。看到倒数第三个的时候,是我的一个患僵直性脊柱炎的病人。那个人寒啊,就寒入骨髓。就得这种什么脊髓的问题,白血病的问题,啊,什么股骨头坏死……都是寒入骨髓。小脑萎缩。我给他已经是调理了这么三、四次了,就是症状一步一步在好转。当时我带一个学生,我们厚朴一期的学员嘛。我就告诉他,我说,他的,主要他的邪气聚在哪儿,聚在他的肝下。就是右侧,右胁下,而且他有一个点是巨寒的。
梁冬:那就是一摁就很疼喽?
徐文兵:那疼,那就是,那就是惨叫,恨不得把我们家房顶都掀翻。
梁冬:拖鞋咬烂,呵呵。
徐文兵:我当时就告诉他,那个点在哪儿。我那个学生啊,就是刚开始学中医嘛,厚朴一期的学员。他呢,看另外一个病人的时候——那个人也是寒证——他就用手摸了一下,摸完以后,他大拇指疼了有十分钟,他就有点警惕了。等到下午倒数第三个病人看的时候,我让他,我说,“他那个寒的点在这儿呢。”我给他指,他就不敢摸,他就拿手背碰了一下。我有点不高兴,我就特意地,我又摁了一下。我说,“在这儿呢!”摁完了以后你猜我怎么着?
梁冬:你当时就打喷嚏了吧?
徐文兵:中招了!当时就开始打喷嚏,然后就鼻涕,啪啪啪流鼻涕。流了大概有二十分钟。
梁冬:所以你还是很敏感的。
徐文兵:不是,我当时动心了。当时,我的学生不摸,而我又特别想让他摸,告诉他在哪儿的时候,就是有点动心。人一动情啊,不管你动情绪,动感情……
梁冬:心神外越。
徐文兵:心神一动,就容易中招。你要是说“医者意也”呀,我告诉你这个病在哪儿啊,我这么……理性地治,你的门户没开——当时我有点动情绪。
梁冬:这是佛家讲的“诸漏皆苦”。
徐文兵:嗯,打喷嚏,我的学生说,“哎呀,真不敢相信,真是!”我说,你不敢相信,我说我碰到这事多了。
梁冬:所以说,人家说是这种病毒性感冒啊,或者什么的,其实不是的,很多东西都可以传过来的,病气也可以传过来。
徐文兵:气氛,气氛!
梁冬:对,罗曼蒂克的气氛。
徐文兵:哎,对啊。
梁冬:可以传染人的嘛。
徐文兵:诶,死气沉沉,是吧,杀气腾腾,啊,英气逼人……这都是。人啊,上帝造人,或者自然造人啊,人是,其实每个人都生而神灵,后来都被蒙蔽了……这就我说这个导引,就是说,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气,你感觉不到病人的邪气,你手比病人肚子还凉,呵呵,你还摸什么邪气?
梁冬:病人给你治病吧,哈哈!
徐文兵:病人给你给暖和过来了。所以这个导引按跷呢,就是说第一步,要先练得把自己的气先练得足,然后呢,通过导和引……
梁冬:顺着经络,是吧?
徐文兵:把它引到有病的地方,或者引到它该去的地方。
梁冬:把那个气啊?
徐文兵:诶,什么,我们为什么叫“五禽戏”呢?它分别对应不同的五脏。然后呢,比如说,你哪个脏有病,你就把他气引到那一脏,去治他那个病。人的得病,就是说,你的神明,对你的身体的某个脏腑忽略了,没关注到他那儿。你呢,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呢,你就慢慢的把那个气血引到那个地方。所以很多人被我们治疗完以后呢,突然,不觉得自个有胃病,突然觉得胃疼了。
梁冬:关注了嘛。
徐文兵:关注了,气血过去了。上周,上上周我还治了一病人。
梁冬:到底徐老师治了一个什么样的病人呢?哈哈!对不起啊,各位听众朋友,实在没有办法,稍事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广告片花……
梁冬:重新发现,中医太美。继续回来到和厚朴中医学堂堂主徐文兵老师请教。刚才说到,他治了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病人呢?
徐文兵:我治了一个就是极度抑郁症的一个病人……
梁冬:这是一个常见病。
徐文兵:是一位女性。她来到我这儿治呢,我就正规地按照这个针刺啊,服药,点穴,先点穴,疼得那个人就是痛不可忍。但是更可怕的是什么,点穴、针刺完了以后,我上午给她治,下午就给办公室打电话,说,“疼得不行!”我当时看病,没有时间接她电话,我就让我的助手告诉她,我说,“没事,正常反应,忍一忍,喝点热水,热敷一下都行。”但是这个人不停的打电话来,可见是实在疼得不行,我说,“那没办法,我说那你就去急诊室吧。”人家还真去急诊室了。就是上周她回来复诊,跟我描述她为什么去急诊室。她跟我说一句话,她说,“徐大夫,我生过孩子,这比生孩子都疼。”我说,“我没生过孩子,但我知道这有多疼。”她说,“我到了急诊室之前我都吐了,我把我上午来找你看的病,下午疼,中午没吃饭,我到那个下午把早晨吃的东西全吐了。到了医院以后,人家给我检查,也没查出任何东西来。他说急性肠胃炎,然后又看我肚皮上有个淤青,我说我看中医了被中医按的。”人家一查没有啊,肝没破裂,脾也没破裂,就给点药,止疼药,就回去。回去以后呢,她说,“我睡了一个这么十几年来的唯一的一个觉!”就是沉睡了。我说,“你疼成这样为什么你又来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说,醒来以后她说,“我说我告诉你,我在找你之前我觉得自己就在梦中。”经过这么一个巨疼的折腾,又吐又疼以后呢,她觉得呢,“我醒过来了。”这叫什么?导引。就是说,她原来她原来处于一个跟敌人的什么?焦灼、僵持状态——反正呢,你再进一步,我就抑郁自杀,是吧?但是呢,我又没有能力把这个邪气敌人赶走。这时候呢,突然来了一个混不讲理的徐大夫,放倒便按,放倒便刺,她就感觉到醒过来了。所以这叫什么?这其实我们就是在导引按跷的基础上,再加上针刺,才起到了这种作用。因为什么,她描述的这所有的这一套东西都是在没吃药之前,还没来得及吃药呢。
梁冬:对,我们刚才讲到导引哈,导和引,其实中间还有一点点不一样吧?
徐文兵:哎,导呢,我感觉呢,就是,咱们刚才讲的那个向心和逆心的问题,可能是从心,从胸腹往四肢叫“导”,从四肢往回叫“引”。具体咱们可以再研究。但是古代人把五禽戏、太极拳、形意拳……所有这些中国的内家功叫“导引”。马王堆出土的其中有一个帛画,就是在那个丝绸上描写的那个画,里面有各种人做导引的姿势。他就是说,通过你摆出不同的形,能够影响到你的气的流行。影响到你的气的流行以后呢,又会影响到你的心气。我给大家举,刚才说了,大猩猩有个……
梁冬:捶胸顿足。
徐文兵:捶胸。这个“顿足”呢,其实是狗熊的一个姿势。顿足顿的是哪儿?不是脚掌,是脚后跟。
梁冬:对,脚踵,是吧?
徐文兵:啊,踵。脚后跟属于哪一条经?
梁冬:膀胱。
徐文兵:肾和膀胱,是吧?它是鼓舞人的一个肾精、肾气的。但是我们现在人呢,不是顿足,是什么?
梁冬:高跟足。
徐文兵:高跟欠足——他根本不把这个力顿到脚后跟上,他顿到脚掌上,他那个脚后跟是支楞起来的,支起来。所以现在人这个肾虚啊,跟现代人调的形有关系。我们练功讲含胸拔背,现在人都是挺胸凹背。这种形,调这种形,也就影响他的气,进一步影响到他的神。还有一个姿势,我跟大家讲,比如说,你把两个手举起来,投降。啊,投降是什么姿势?
梁冬:投降,实际上是把心经拉开了吧?
徐文兵:放松了,无所谓了。
梁冬:经常有人你看在那个办公室里面是吧,把脚翘在上面,然后把手背到……
徐文兵:那是人最放松的。当人摆出投降的姿势的时候,他是最放松的——无所谓了,爱咋地咋地了。但我们现在人,有几个举手的?连睡觉都是不那么举手。你看小baby睡觉,都是两个手扬起来,就是他的心经是打开的。你学这个姿势,其实也是猿猴的一个姿势。心经从腋下出来,极泉穴到小拇指。这条经络不被堵塞的话,你是想得开的人。如果你这个束手而立,垂手而站,啊,然后一说“是,是”。你是一个心经闭锁的人。
梁冬:所以向生活投降,也是获得幸福的其中的一个法门。
徐文兵:好多人放不下,就是不愿意投降,还在那儿较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的人是撞南墙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碰到好多人都是,撞了南墙,觉得自个儿头还不够硬,往后退两步,接着撞。先要做导引,就是说,把你气引到他该去的地方。我们就说到了这个穴位,大家记住,穴位是活的,绝对不是死的。为什么?
梁冬:因为它的气血流动的那个线也不一样,是吧?
徐文兵:就是说,这个地方有没有气,是不一定的。有个穴位他就,穴位你取准了,他那儿没有气,你捅咕半天,他也没用,是吧?说句最俗的话,有个穴位是固定的,呵!
梁冬:只有一个穴位。
徐文兵:对呀,有个穴位是固定的,那你能不能让人产生那种高潮的感觉,跟那个取穴没有关系,跟你能不能把气引到那儿有关系。
梁冬:嗯,这个例子很生动活泼。
徐文兵:嘿嘿!所以,我们现在人取穴,都买张图啊,或者学,跟老师学,就在那儿学……我说这叫什么?刻舟求剑。
梁冬:对。
徐文兵:是吧?刻舟求剑,讲的是什么道理?说,“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剑从船上掉到水里了,你当时应该怎么着?
梁冬:跳下去嘛,对吧?
徐文兵:就跟那个《卧虎藏龙》一样,跟章子怡一样,从山崖上跳下来就追那个剑去吧。
梁冬:对。
徐文兵:是吧?呵呵,这叫正确反应。这哥们儿是什么?“遽契其舟”,就在船帮上刻个记号。等到了对岸了,“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后来人家总结一句话叫“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人的气是流动的,是吧?是在动……
梁冬:龙摆尾嘛,就像黄河一样嘛,是吧?
徐文兵:你是按照那种有形的,骨骼解剖的那种位置,肌肉的解剖来找那个穴。那叫死穴,人的穴是活的。是吧?所以呢,先导,先引,把气引到那儿。刚才我说了,治疗小孩子高烧,手脚冰凉,但那儿又发着高烧,怎么办?先捋胳膊,把手捋热了,这叫什么?这就叫导引。然后呢,针刺再放血。如果你不先做导引,你干给人扎这个针,什么结果?扎不出血,扎烂了也没用。所以呢,影响人呢,先要动他的气,先要做导引。导引到了以后,气到了以后呢?你看,我们就说做足底按摩,足底按摩还让你先泡泡脚对不对,泡脚干嘛?
梁冬:把气引过来,是吧?
徐文兵:先让它热乎了,是吧?然后呢,先撸撸腿,引下去,然后再按摩。这就是说,我的气,比如说,那小女孩有气,是对的,你的气如果不到的话——白干!是吧,就跟你按一个砖头,按一个尸体,没什么区别。真正给人治病,是调动起人的气血和神明,是吧?
梁冬:让他自己解救自己。
徐文兵:对呀,我们现在老说,是“我给你治好了病”。扁鹊早就说了,“余非能生死人,因其自当生,余使之起耳”——我扶了他一把。所以这个按跷的功夫呢,其实是中医的,我个人认为呀,除了祝由以外,最高境界是按跷。
梁冬:啧!有道理!稍事休息,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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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重新发现,中医太美。刚才呢,和徐老师呢,聊到这个按跷之术啊。我自己有个很深的体会,就是,我发现呢,有些奇人呢,真的是,帮你按几下之后呢,这问题就解决了,啧。
徐文兵:现在人们的心理呀,这个特别可悲。就是说,你把这个医疗的程序搞得越复杂,花钱越多,他就觉得这么值。你几下把他病治好了,他反而不值。
梁冬:对,他是按劳动量来衡量的。
徐文兵:哈哈!所以,以前有个笑话嘛,就是说,美国的一个,美国的一个真实故事,都不是笑话。说一个工厂,什么管道什么,就出问题了,后来请个人来。
梁冬:对,德国工程师嘛。
徐文兵:诶,人家来了以后,就在某个地方给画条线,说,“打开这儿,这儿有问题。”然后就解决了。最后,干完活了,人家要支票,说是要一万美元。“诶!你就来这么一下,画一道线,就一万美元,太那什么了吧?”,他说,“画一道线值一美元,知道在哪儿画线值九千九百九十九美元。”
梁冬:知识的力量,是吧?
徐文兵:他主要是,那么多,那么大一工厂,那么多管道,他知道在哪儿画。是吧?这是一种……我说这人真是高明,这是一种具有“慧”的人,是吧?他没有把所有管道都打开,他就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但是我们现在都是什么?现在人啊,自个儿浅薄,把别人想得也很浅薄。他就看中什么?那个质的劳动。他就没有想到背后那个抽象的东西。所以现在你看真正的高手,我们说,不用针,不用药,就拿自己的手,就像我的老师给我治病一样,一下就解决了。
梁冬:你看,你说,等于应该多付点钱,而不是少付点钱,是吧?他是让你少受了痛苦,一把就解决了,是吧?
徐文兵:对。
梁冬:应该是这样嘛。
徐文兵:所以我说,以后的医疗市场应该规定,治某某病,定个标准,多少钱。低于这个标准给人治好的人,你还给人这么多钱。这样,那些优秀的人才都能发扬起来,否则,我们现在……我曾经给人治一个过敏性鼻炎的人,我开了个中药,就几味药,最后,抓了一付药四毛六。那病人急了,“啊!我挂你这么贵的号,你怎么给我开这个药?”我说,“您要吃药呢,想吃贵药,我可以给你开野山参,但是那东西呀,我知道它贵,它不是好药。”
梁冬:先烧成灰,做药引,哈哈!
徐文兵:这个……诶,你们知道这个故事吗?
梁冬:你以前说过。
徐文兵:说过啊?
梁冬:嗯。
徐文兵:他嫌那个药贱,但是他吃完以后好了。第二次,他不是来看病,他就专程来感谢我。这就是人们的心理,人们的心理就把这些东西搞得很复杂,然后呢,觉得这样才……就说,这么没治好病,他也觉得我,诶,值了。就像现在,孩子发烧,我送到某某地方,我挂吊瓶输液,他就没好,我也认为这是对的。
梁冬:对,是我孩儿有问题。
徐文兵:诶,很多人说,我得这病,我这县医院去了,省医院去了,北京的医院我也去了,死了也就对了,死了也就认了。其实他不知道他治错了。
梁冬:嗯。
徐文兵:所以导引按蹻,我为什么说,就是按跷是我认为最高级的治疗呢?它比针,比艾灸,比毒药,比砭石都好,为什么?它用的是自己的气,它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他给你按,他给你跷,然后把你的病治好,这叫以人治人呐。所以这种人是我……我个人认为,是最高明的大夫。而且,我接触的几位高手,确实这方面真是非常的厉害。
梁冬:嗯。
徐文兵:其实按,就是拿手按;跷,就是拿脚……
梁冬:拿脚踩啊?
徐文兵:拿脚踩。就相当于……我们现在人都认为什么泰式按摩才有脚踏,我告诉你中国人按摩就有,是吧?那次不是治疗你的什么……
梁冬:对呀,痛风嘛。
徐文兵:痛风,“啪”,一脚给你踹好了。
梁冬:对呀,哇,拿脚在我膝盖疼的那个地方踹一脚,好了!那真是很厉害。
徐文兵:第一,他脚上有气。第二,他知道往哪儿踹。
梁冬:对。
徐文兵:貌似这么一简单,简单的这么一个东西,其实是很贵的,是吧?
梁冬:嗯。我们稍微反思一下,我觉得呀,主要是以前呢——我们在活学活用嘛——那个价值论的时候没学好。那时候说,一个东西的价值来自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所以呢,我们老觉得呢,劳动得多的呢,就多值点钱。谁知道,现在比基尼呀,比很多衣服都贵,它布料还少呢!
徐文兵:哈哈!
梁冬:对吧?因为你买比基尼,不是买那块布,是买比基尼遮不住的那一部分而已嘛,对吧?其实问题在这里。看问题呀要深刻,深刻。
徐文兵:哎呦,你还记得,我这政治背了就忘了,你还记得社会必要……其实你,返回头来,就像牛反刍一样。
梁冬:对。
徐文兵:把我们中学学的好多东西,你现在啊,回来咂么咂么滋味儿,其实是对的。
梁冬:学而时习之嘛,不亦乐乎嘛,是吧?
徐文兵:所以这个按,我给大家讲,这就涉及到一个力和气的问题。
梁冬:嗯。
徐文兵:力和气的区别在哪儿?
梁冬:力和气的区别啊?就是,你以前也说过,就是那个机械手按摩的那个按摩椅和人手按的,是吧?
徐文兵:对。最简单一个例子,写硬笔书法和写毛笔字的区别。
梁冬:对。
徐文兵:硬笔书法用的是力,写毛笔字的用的是气。如果这个施术的人,就是这个医者,手上没有气,他只能给你用力。力和气的区别在什么呢?力是简单而粗暴,而且短暂,而且它走的是直线。
梁冬:嗯。
徐文兵:你想,人作为一个活人,他的气是什么?有起伏,有方向,甚至我们讲,练功要讲练出那个缠丝劲儿。
梁冬:嗯。
徐文兵:是吧?这就是力和气的区别。如果人有气的话,他的渗透力,他的影响力,他会更强;如果光是个力的话,他就是什么?表浅,而且不深入,而且给人带来,有时候是什么?带来的是痛苦。所以,很多人做完了所谓的那种机械式的按摩,什么坐个按摩椅,弄个按摩床,啊,弄个按摩棒……哼!弄完以后,舒服吗?我心里说,这跟挨一顿打没什么区别。为什么呢?你要给人做治疗,你首先知道往哪儿,是吧?很多人知道,诶,我有阿是穴呀,我知道往哪儿按。OK,你知道那个点,那么,那个点,有没有大小?有没有方向?这一点它,你用那种机械式的东西你就掌握不了。
梁冬:嗯。
徐文兵:在美国呢,专门有这个整脊的医师,chiropractor。他呢,就是帮你整你的脊柱,调形。他有时候他没有力,他力不够,他怎么办?他就用一个那种跟那个电熨斗似的那么个东西。
梁冬:对。
徐文兵:通上电,咚咚咚咚,啊,就那么靠震动。那种东西呢,它解决痛苦快,带来痛苦更大。就是说,它解决好一个问题,按倒葫芦又起了瓢。真正的帮人按的高手,就是活着的人,当然今年去世了,就双桥那老太太。也是我们河南人。为什么说,我是河南人?我妈是山西人,我爸是河南人。我从小长在山西,现在以山西人自居嘛,但我祖籍河南人。
梁冬:冀豫,冀豫。
徐文兵:双桥老太太,她是祖传的这套功夫。你看,那么瘦弱一个老太太,手上的不仅有力,而且有气。而且更可贵的在哪儿?方向感。就说,你的这个脊柱啊,骨头受伤以后,她能知道那个方向。你看我们现在医生接骨怎么接啊?X光下,X光下,在那儿接缝儿。这就想起了,我就想来,就是很多人学钓鱼,就在那个吊钩上放一个探头。
梁冬:对。
徐文兵:嘿嘿,然后看那个鱼要吞钩儿了,倍儿一下。这叫什么?这叫“察”,这叫用肉眼去察。真正钓鱼不用看,他用心去体会。啊,那鱼什么时候咬?它是在试探我这个绳儿呢?还是要吞?还是将吞未吞?他那会儿已经……这要用心去体会,这叫“视”,啊,视察的“视”。所以真正古代呢,接骨的那些中医的高手,根本就不用X光机,拿手一摸,然后一对,一接。我最近知道一个例子,就是这个华堂这个老板,日本人。他就晚上在浴室摔骨折了,当时就急诊,急诊呢,他又,可能就是就近,也就是个小医院,来了一个,据说,据他描述,他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回忆嘛,穿着就不是像日本那么笔挺、干净的一个,这么一个大夫。这个大夫没用X光机,拿手一摸,就给他接上,然后用那个小夹板固定。第二天不是天亮了吗?他就回日本了,回日本。日本的大夫在X光机下发现,接得天衣无缝。他就惊叹,中国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大夫,居然有这么高的本事!他靠什么?我们现在说抽象思维能力,我们现在说要开发人的慧,其实这就是慧!所以,当一个人,他有力,又有气,而且他有职业素养。所谓职业素养呢,就说,尽管你是个坏人,但是我是个医生,你现在是我的病人,他要用“意”,最高境界是什么?
梁冬:用神。
徐文兵:用心,用神。就说,我发自内心地爱我这个人。这四方面儿具备了,给人去治病,那就是治一个好一个。
梁冬:所以,我觉得中医应该收费很贵才对!
徐文兵:中医本来就是贵族医学。但是,古代留下传统是叫“穷人治病,富人还钱”。因为什么?你给一个有钱的人治好了以后呢,他可以给你除你诊费以外的,额外的,他会酬谢你。但是呢,医生用这些钱,免费给那些没有钱的人施药。这就是中医,等于说,不能说是“劫”富济贫,他在里面起了一个什么?
梁冬:重新分配社会财富。
徐文兵:诶,重新分配。所以,这样子,和谐社会的话,中医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这么一个缓冲地带。但现在来讲呢,就是,我说现在有些制度啊,定得不好,它不承认医生的价值。它承认什么?CT有价值,那个药有价值,不承认医生有价值。
梁冬:逼着医生们去干那种事儿嘛。
徐文兵:逼良为娼——逼得医生碰到一个病人,想到第一件事儿是什么?我怎么不出事儿把你这个,把我这个提成最高的药开出去。这叫“术不可不慎”嘛。本来医生是一个仁心善术,结果逼得现在是什么?跟做贼似的。你说那么开药,他医生他心里会有自豪感?会有尊严?
梁冬:时间长了,他就习惯了嘛。
徐文兵:时间……完了,就更堕落了!
梁冬:对,就堕落了。好了,感谢大家,那,我们也希望在这个节目里呢偶尔传递一些,呃,信息给大家,希望大家呢,能够好好地自我地保护,啊。“为人父母者不学医是为不慈,为人子女者不学医是为不孝”啊!感谢徐老师!
徐文兵:再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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