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利 发表于 2016-5-12 10:21:48

赵绍琴温病讲座《温病心得》05(字幕版)_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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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绍琴温病讲座视频讲稿如下:
        下边再讲就是第五了。第五,那么“温邪在卫….”啊,那么我说你们记一记得了,下回嘛我们再写在黑板上。


  “温邪在卫,当以疏卫为主”。“温邪在卫”,告诉你“温邪在卫”的时候,“当以疏卫为主”,应当用疏卫,要记住了,不能解表,要“疏卫为主”。


  “宣其阳,开其郁,佐以清热”。治疗方法是这样,要“宣其阳,开其郁,佐以清热”。就是说温邪在卫分的时候,一定用疏卫,决不许解表。干什么“疏卫”呢?


  就是“宣其阳”,把它的阳气要宣通开。要“开其郁”,把“郁”要开开。“佐以清热”,用一些个,用点儿清热药。以宣阳为主,以开郁为第二,以清热为第三,佐用点儿清热。这是温邪在卫分。


  下边,“热多则清,郁多则宣”。热多的时候,怎么知道热多呢?舌头红了,口干了,脉数了,数得明显了,热多。那么要清,就是给它以清为主。我们在临床上,总要看脉、舌、色,就是客观的检查为主。你有多少热,脉、舌、色看,是不是?有多少卫气不好,是有表证,都是从脉、舌、色。脱离了脉、舌、色,根本不可以瞧病,它是客观的检查。那么再返回来说,说“热多则清”,热多呢,脉必是数的多一些个,口干的多一些个,舌红的多一些个,质红,舌面上干的多一些个,这是脉、舌。面色呢?热多必红一点。所说的红一点,不是我们脸多红,是偏红一点,总之得是偏红。


  因为我们懂得了,“红”不是说是多红,是不是啊?那么温热病也是红的,一看面赤,红得不能像涂的色那么红。热多要以清为主,像银花、连翘,清气药要有一点儿了,以它为主。“郁多则宣”,郁多的时候,应该用宣,用宣的法子。“郁多则宣”,为什么说“郁多”呢?脉比较沉,舌头比较…不是这么干。脉呢?比较沉涩,沉的,就是宣郁不开的。所以热多清,郁多宣。


  “湿遏用芳化”。假如湿多,湿多的时候,用芳化,用这个芳香药来宣化它。“火郁当升降”。那么湿遏芳化呢,我再讲具体用药。凡湿多的,就舌腻,舌润,舌滑,湿多,是不是?周身呢?沉重,疲乏无力,这是湿重的症状。那么脉呢?是沉的,是缓软的。脉是沉软的,沉缓的,是湿重,是不是?舌、脉、色,湿重的时候,面色必是淡一些个,黄一些个,甚至于有些个,轻微的有一点儿汗液,都告诉你是湿为主。


  或者头沉重、耳不聪,都湿为主,应该用芳化。


  “火郁当升降”,说里头是火郁,当该用升降。什么叫火郁?火郁的症状,第一个,脉沉,可是极数。沉则主里、主郁。脉极数呢?是热。面色呢?火郁,什么叫火郁的面色?脸瘦、脸干,脸偏黑,就是这人一瞧见,脸暗,很干燥。眼神很好,很着急,是不是啊?什么叫眼神呢?我们看他两眼睛,很着急。舌,舌呢?是红的,是干的,起刺。像火郁这时候特点呢,知道这脉、舌、色是这样,症状呢,也发冷,身上打着寒战。这个寒战绝不是表证,这个寒战是火郁。就《内经》上讲的这个,说是“寒栗,如丧神守,皆属于热”,这就是热。热郁住了,就形成寒战,身上冷。往往我们看,在临床上看到一个人怕冷,不能简单地想到了是什么表受了寒,也不能简单地就认为是阳不足。往往很多的,在郁的时候,病在郁的时候,它就出现了一些个寒战,打哆嗦。所以火郁的时候,当升降。应该什么叫升降呢?类似有宣发的,有疏通的,就是让这个气机正常的开了。例如升降散之类,有升的,有降的,是不是?常常咱们用药也是,用几个升药,用几个降药,调整它周身的气机的。


  底下,“切不可以解表求汗而用辛温”。底下告诉你,切切实实地不可以用这解表药,是不是?因为你瞧冷了,一瞧冷就想解表,这都错了。因为什么说错了呢?它这个并不是表证,是不是?这些个都是各有各的,这个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根据脉、舌、色、症,我们分析它,绝对不是一个很简单地怕冷就是表寒,怕冷就是桂枝汤、麻黄汤,绝不是。尤其是我们临床上,必须仔细地推敲,仔细地想。为什么我常讲,为什么要重视临床?都是一个冷。你说十个大夫,就说我们在实习的时候吧,可能有三个人说是表证,是不是给开桂枝汤啊?他冷嘛。那几个呢,可能说是阳不足,又是冷,都错了。一摸脉,脉沉。有些人说这脉沉,这里头脉必是湿,他说底下没有看到啊,是不是啊?我常讲,那么必须啊,看脉看四个部分:浮、中、按、沉,那么这个是四个部分。那脉呢,必须摸到浮、中、按、沉。往往我们就看到浮、中了。浮、中,浮取、中取它是功能,按、沉呢?是实质。我们常常只看到脉的沉,这脉啊没劲儿,你看到浮、中,我们只是没有往下按,第三部按、沉没有,没有摸到。在按、沉部分,告诉你很清楚,是细数,告诉你阴分热。常常都错了。所以我们诊断一个病,必须很细致诊断清楚,是不是?绝不能够从现象,从这个浮、中来决定。所以这个时候呢,不要解表,也不要用辛温药,否则伤津损液,不利于病。不然的话,不是伤津液,就是发汗,一个是辛温,一个是解表,辛温药助热,解表药伤津液,都是不利于病。


  下边,还是这个原文里头,“古人谓”,古人说“在卫汗之可也”。古人说,就是叶天士说过这样的话,说在卫分的时候,“汗之可也”。说病在卫的时候,“汗之可也”,得点汗就行了,汗之可也。“非属方法,乃是目的”。说这个“在卫汗之可也”,这句话讲的是一个方法,是用这些个方法求到一点汗,不是目的,不是让你发汗。“否则与温病相背矣”。假若真正错误的,假若就认识,温病就得发汗,那就相背了。为什么呢?温病、温邪,最伤津液。叶天士也说过“刻刻顾其津液”,你不许发汗啊,你怎么能发汗呢?那么就是与我们这个温病,这些个看法就错了。


  再念一遍啊,这是第五:“温邪在卫,当以疏卫为主,宣其阳,开其郁,佐以清热。热多则清,郁多则宣,湿遏用芳化,火郁当升降。切不可以解表求汗而用辛温,否则伤津损液,不利于病。古人谓:‘在卫汗之可也’,非属方法,乃是目的,否则与温病相背矣”。这是原文,待会我们抄上它,大家伙对一对。


  下边我要讲,温邪在卫,那么刚讲了,肺气郁闭,由于卫阳之气不得宣发,因为它郁闭了,热郁闭到卫分了,那么不能够宣发,是不是啊?卫不能给宣发开,治疗重在开宣肺气。说在这个时候,温病治疗重点是宣发,是开郁,所以开宣肺气,以恢复肺的宣发肃降功能。它恢复了肺的宣发肃降功能,邪去则卫阳之气已达于体表。说必须恢复肺的宣发肃降功能,必须邪去了,卫阳之气呢?才能正常,所以卫阳之气能达到体表。营卫通畅则微汗出而愈。那么假若卫先是郁,先是闭,肺气闭郁,卫气不能开张,假若都恢复正常了,那么就是这个营卫也调了,三焦也畅了,气机呢?也条达了。周身怎么样呢?从卫分的病态,逐渐走向正常了。怎么怎么样?皮毛上微汗出而愈,摸着身上潮润了。那么这个是这样认识的,不是伤寒的服桂枝汤后,啜稀粥,再盖上被,出汗。不是那个,那个是干什么呢?那个是受了风寒了,喝麻黄汤,求汗,之外还喝稀粥,干什么呢?让它增加汤,增加热,出汗,再盖上被子,干什么呢?捂汗。关键是于捂汗,出汗。对不对?对啊!出了汗之后,皮毛受的寒邪,受的风邪,这些风寒之气,从皮毛进去,还让它从皮毛再出来。这是正常的,对的。


  可是我们在温病的卫分证看,是不是?温邪是个热邪,热邪从口鼻吸受而来,经过气管、咽喉,到了肺,肺主皮毛,皮毛是卫分,所以它有寒热。那么这个时候呢,我们假若用了一些个辛温解表药,因为它是温邪是热邪,热邪从口鼻吸进来的,跟这皮毛没关系啊。这热邪从这吸受着,头一个就是嗓子,所以嗓子红,嗓子肿。第二个经过气管,咳嗽,到了肺它咳嗽。肺热内热,为什么它冷啊?因为肺主皮毛,皮毛司开阖,它是也有发烧、怕冷。温邪是热邪,热邪上蒸,它也头疼,很像伤寒头疼啊,寒热啊。可是它特点就是脉数,嗓子干,舌面红,舌头干,这是它的特征。伤寒不介,脉浮紧,舌白的、淡的、舌是润的,嗓子是白的,扁桃腺不肿,绝对不可以用。病因不同,症状不同。那么假若用了,太错了。本来就是热的,用这个热药就错了,是不是?就错了。


  我这儿再讲:凡是传染病,凡是炎症的病,当然最明显就是肺炎了,天天我们瞧这个,是不是?肺炎的特征,第一个,我们看是寒战。所以你瞧教科书,这夜里头寒战,给战醒了,是不是?寒战、发烧、咳嗽、吐铁锈色痰,这是什么?是热啊!热郁于肺了!治肺炎怎么治?是不是用桂枝汤、麻黄汤?是不是?现代医学都讲得很清楚,上来就给青链霉素,它清热啊。那咱们中医上去倒给麻黄汤吃了,这就错了。所以我们记住了,在临床上,凡是遇到传染病,凡是遇到高烧病,必有寒战。甭管它什么,传染病,炎症。第二个,感染性疾病,大叶性肺炎、一般的肠炎、一般的胃炎,什么都是啊。何况,再说一个比较重一点的,乙脑、流脑都是。就是腮腺炎、颜面丹毒、大头瘟,都是寒战啊!一搭把上,就是错误的,就说我就桂枝汤熟,那行吗?那可了不得,临床上可全错了。牢牢记住了,寒战,绝不能够把它想到“有一分恶寒,就有一分表证”,绝对不对的。所以我强调,必须脉、舌、色、症结合起来。我们先讲到这儿,休息一会啊,咱们停一会,停一会给这个抄上,第五,唉。


  底下嘛,就是讲一讲这个“火郁当发”。那么,常常我们讲到了这个“郁”啊。


  什么叫“郁”呢?那么就是它并没有,不是像这个感冒着凉一样,它这完全是郁热。


  刚才我们讲了,说是这个火郁呢,就应当升降;湿遏呢,就应该芳化。郁多了应该宣,热多了当清。就根据这些个,有多少治多少。都是根据脉、舌、色来看它客观的情况,不是主观的想用什么方。真正的看病,要根据病人客观的反应,我们再进行治疗,不是我熟桂枝汤,你熟麻黄汤,他会葛根汤,开一个就行,那不对的。


  现在我们就底下就讲一讲。那么“火郁当发”。什么叫“发”呢?“发”呢,“令其疏散也”,就是让它疏开,散开。重在调其气机,主要是调其气机。不管什么郁,湿郁要治湿,火郁要治郁热,痰郁要治痰,气郁要理气。不是一个郁都用一个药,也不是一个药治几个气。不是。都是某一个郁用的。根据它的病机道理,还根据具体的体质情况,我们来进行用药。那么像升降散啊,什么栀子豉汤啊,什么四逆散啊,都是治一些个郁的,这是我经常用的。


  那么栀子豉汤,为什么我常用这个呢?那么豆豉,是一个...,它能够宣阳,豆豉能宣阳,能够疏卫;那么栀子呢,味苦,能够降,栀子是宣阳的,它能开。所以三焦的郁热用豆豉、山栀,非常有效的,才用栀子豉汤。“心中懊憹者,栀子豉汤主之”。


  那么像这个升降散,升降散用的蝉衣、僵蚕、片姜黄、大黄,它主要治血分的郁。


  僵蚕呢,僵蚕它这个是清的。那僵蚕本身它是蚕啊,吃桑叶生活的,本身就是桑叶,桑叶它吃了之后,之后这样才有一种清,清这个,清头目,祛风热,它的特征。蝉衣呢,本身它是凉的,是个凉的,清肝热的。片姜黄呢,就是活瘀的。大黄呢,又是能够降这个血分的郁热,能推陈致新的。所以用这些个药物,都是治疗这些个郁证。那么下边呢,我就用一个病例来看看,那么这个是个郁证,是不是常常就错。


  那么有一个女病人,那么她是三十岁,身体啊,那么很壮实。是一个汗出如洗,就是多汗症,老爱出汗。是男病人,是个男病人。那么三年了,老爱出汗,经过中西医的这个治疗很多,吃的药也很多,没有效。那么当然了,一说出汗,我们就想到,想到给些个止汗药、涩药、补阳药,没效。经过那个很多药没效呢!他的特点,他的特征是什么呢?第一个特征,是心烦,舌头我们看看,舌是光、红,非常红,干的,尖部起刺,明显起刺。他的脉呢?是沉的,是弦细的,按之是比较急躁的。沉则主里,弦则微郁,细为阴伤。急躁呢?就是要数没数起来的意思,就是完全是个郁热。脉、舌,那么色呢?看起来这人还是比较偏瘦的,瞧瞧,比较面色有点偏黑一点,就是火郁,郁热的现象。那么这个时候呢,那么断的是热郁于内,用的是栀子豉汤加上黄连、竹叶、麦冬。很简单呢。栀子豉汤呢?就用豆豉宣发,栀子宣发,用栀子清热,来宣郁,治这个心中懊憹的,这个郁热。黄连泻心热。竹叶呢?也是泻心热。麦冬呢?是用一些个甘寒、滋润、清心肺之热的药。那么吃了三副就差不多了,吃了六副就好了。


  什么烦呢,全都好了。


  那么看起来呢,那么这个治疗对了,根据脉、舌、色、症,治对了就很不难。可是你不从客观上检查,你就把一个多汗证,一个印象,我吃玉屏风吧,我大量黄芪吧,我用龙骨、牡蛎,涩它吧,等等,都是错的。


  再一个,一个女病人,三十二岁,四肢不温,她的症状就是冷。那么这个病人呢,是心烦、梦多。因为四肢不温呢,谁都想着阳不足啊,可是心烦、梦多。面色呢?花斑不匀啊。花斑啊,就是有些不匀称的色素沉着。花斑,中医叫做花斑不均匀啊!那么舌头是红的,尖是绛的,起刺很明显,尖上起了很多刺儿。都说明心经的郁热,营血分郁热。苔可是腻的,脉是一个弦的,可是还有点涩,就比较沉一点,走的不滑利。


  那么舌苔腻呢,说明是一个郁。脉的弦呢,就说是弦则为郁。涩呢,涩为气。涩,就一个是血分不足,一个就是气分郁结。那么这个病人,经过很多大夫治疗,都认为是阳不足,吃的是四逆汤,什么不外参、芪、桂、附,附子用到一两,都没效。后来我看到这个病人呢,认为是热郁,热郁于内,所以用的是升降散。那么升降散呢,用的就是蝉衣、僵蚕、片姜黄,不用大黄还。因为她郁,所以给她用荆芥炭、防风、苏藿梗。就用一个升降散去了大黄,加上荆芥炭、防风、苏藿梗。两剂,那么大便就是泻下秽浊甚多,就是拉得很多,味儿啊,很...,很黑啊。吃了十余剂吧,就好了。吃了两副之后,大便很通畅,又多吃了几副,十来副之后,就完全正常了。过了一个月之后,面色全正常,没有花斑的这些痕迹了,就是色素沉着。那么色素沉着的道理,主要也是热郁,热郁到血分。


  在《医门法律》,那么喻昌他有一个病例。他也说是这样:一个病人呢,就是冷,就是寒,那么寒战之后嘛,他就认为是火郁,当时他就给开了个方,就想治火郁。可是病家跟那个病人的,病人的很多亲属常常就说,说这不是,他这方子开错了,他怎么能给开凉血的药?所以更坏了,病人没敢吃。结果就吃附子啊,桂附啊,补药。那么到了春天了,病人也没好,周身起了很多的疮,脓疮很重。所以这个喻嘉言他说,就诠释这个“火郁于证”不认识,错误用补药、温药,结果形成了这么一个,长了一身的疮疡。所以这都是些个错误治疗,不能治本。不认识这个郁,也不认识,不能够很好的从脉、舌、色进行诊断,就是想着冷了,就给你用热,最简单的方法也就是错误的治疗。


  下边我们再讲:“湿遏上焦”。说湿邪它遏阻在上焦的时候,邪在卫气之分。那么上焦的是肺气郁闭,因为湿遏上焦嘛,上焦让这个湿邪郁闭。那么湿呢,是个阴邪,“最忌寒凉”。治湿呢,必须用些个风胜湿、燥湿、淡渗利湿这些方法。可湿邪就是阴邪,就不能用寒凉,应该用些个辛的、温的、芳化的,要这些个药物。“以开肺气,化湿邪,微汗出”。这样,开肺气,肺气宣发,三焦通畅,是治湿的方法。化湿、燥湿这一些个方法都是让三焦通畅,体表上有些个微汗出。湿呢?从汗泄而解。这个热呢,随这个湿,湿热的湿先解除之后,热随这个湿就出去。


  “肺为水之上源,主一身之气,肺气开则水道宣畅,湿从小便而去”。那么这讲的呢,根据这个肺,它是主一身之气。肺呢?它是“天气”,肺气要开呢,水道就宣畅,这天气开,地气就通。“湿从小便而去”,这个是我们一般的理论。是常常治湿病,我是用这个宣肺气为主,用宣肺气,肺气得到宣发,湿浊就可以散开。所谓就是“气化则湿化,气行则湿亦行”。是这些个道理。


  那么今天我好用的呢,这个湿郁在上焦的时候,我要用这些个藿香、佩兰,芳香,用的芳香。芳香药它化湿,芳香能够定浊,芳香能够止呕。芳香药是治湿郁在上焦是有效的。苏叶、白芷,这也是香药。香薷,这也是香药。一般也是在治上焦,但是不要多用。苏叶以宣肺气为主;白芷以宣阳明经的为主;香薷呢,是以发汗为主。像夏天、暑天受的凉,着凉,我们常用的就是香薷草。再有常用的呢,大豆黄卷,大豆卷。


  那么大豆卷呢,最能够清阳,最能化湿。因为大豆卷呢,用是麻黄汤煮的,所以它有麻黄的......量虽不多啊,经过麻黄汤煮过它,这大豆黄卷是宣阳化湿的一个好药。我是经常用这个,过去我的老师也用这个。那个《时病论》,《时病论》那个王...那个谁啊?(注:《时病论》作者:清•雷丰),他也经常用这个大豆黄卷跟清水豆卷。那么淡豆豉,也是一个宣阳药。桔梗、杏仁、前胡、芦根,这都是宣阳药。不是让这些药都用上,就告诉你这些药,就根据他的情况,用上一个或者两个,不要多用。


  下边,温为阳邪,最伤人之津液。温是热,温邪从口鼻而入,这都是热邪。所以老记住了。因为它热,最伤人的阴,最伤津液,所以温病初起的时候,邪在肺卫。在肺卫的时候怎么着?因为它热来了,就伤肺卫分的阴分,所以肺阴就受伤。因为阴伤,它的特征就出现口干、口渴、想喝水。在这个时候,虽然有卫分证,老认为不是表证,不是着凉,绝对不可以用辛温发汗,什么辛温解表,辛温解肌,这都不行。要干什么29赵绍琴《温病心得》讲座同步文稿第 30页共 117页呢?要用清的法子清,把这温邪要用辛凉清,清剂,平剂,用这些个药,要清它,清除了它。


  凡是用辛温药,一个是伤阴,再一个是助热。那么汗为心液,心阴受伤,热邪就炽盛。那么在温病就能够帮助温,把温病的“温”加得更重,帮助了热了。为什么怕出汗呢?汗为心液,误汗亡阳啊!所以本来是温邪不许...,这阴就伤着呢,你还出汗,可不是就...。伤阴、出汗就增加热,所以热邪炽盛,很快就内陷,所以温邪上犯,首先犯肺,逆传心包。为什么很快地就神昏了呢?就是热郁太重了,上蒸。所以脑子受到这个热的上蒸,就神昏、谵语了。那么一个是神昏,昏迷了,再厉害昏厥,马上就能够厥逆。本来就热嘛,越伤阴,越助热了。所以吴鞠通他告诉我们,说“太阴温病,不可发汗”。吴鞠通在《温病条辨》里说得很清楚,说“太阴温病不可发汗,发汗,汗不出者,必发斑出疹”。为什么呢?温病是热呀,你干嘛发汗呢?你错误地发汗,伤阴助热,所以他出斑疹啊!本来没什么,在卫分的病,一下到了营分,到血分了,出了斑疹了。底下,吴鞠通他又说“汗出过多,必神昏谵语”。因为它是温病,是个热,你非要强迫让它出汗,越出汗,越伤阴,越伤阴,越助热。所以“汗出多者,必神昏谵语”。就是说你给治,造成了的一个神昏谵语。


  下边我自个儿说。说古来,温病混称伤寒,说古代,就说是温病学是清代才比较昌盛的,是不是啊?从吴又可,从这个《瘟疫论》之后,对于温病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认识了温病是从口鼻吸受而来的,不是着凉。那么到叶天士时代,把温病学发扬起来。那么在古代,就说是在这个清朝以前,那么对于温病跟伤寒混然视一,认为发烧病就得出汗。所以从汉朝,从张仲景时代,都是以辛温解表,辛温都是解表。到了这个叶天士时代,才正确地把温病的性质定了性,有正确的认识。把温病分为了卫、气、营、血。把温病认为是热邪,以清为主。伤寒是寒邪,从皮表来的,要发汗为主。


  这两个绝然不同。那么在古代,用辛温药治疗温病,得越治越错,是不是啊?因为它性质不同,它的两个病不同,这等于我们现在,看到一个什么脑炎也好,肺炎也好,对于炎症的病人或者传染病病人,上来瞧见他发烧发冷了,错误地就给麻黄汤、桂枝汤吃,是完全错误的,那完全错误,百分之百的错误。所以性质不同,治法大异也,根本不同。


  下边我再讲,“温病的卫分证,用辛凉清解之法,并非发汗之意,而是宣郁疏卫,以清透郁热为主”。底下就说清楚了。上边我说了,温病跟伤寒绝然不是一个,古人不认识温病,错误地用伤寒的方法,全错了,是不是?这一点不是我,说你怎么对于古人好像不尊重啊!治错了就得错啊,是不是啊?就是错了。那么在这个《瘟疫论》以后,才知道这个是口鼻吸受来的温,不是皮毛受的寒,不许用辛温解表药,才正确了,才明白了。那么它这个温邪是个热邪,从卫分从口鼻吸受而来的,用药必须用辛凉清解方法。“辛凉清解”并非发汗之意,“辛凉清解”这几个字没让你发汗,它是“宣郁疏卫”,干什么呢?宣它的郁,也就是郁热,疏它的卫分,给它开开门,给它的郁热开开。“清透郁热”,把这郁热给清出去,透发出去。


  底下,“辛可开郁”,凡是辛药都能开郁,但是重了多了不行,开多了不行。就跟门似的,我们开一点缝儿,屋里就空气好一点儿,不是大开门大开窗,那就太凉了。


  “辛可开郁,凉能清热”,用这个凉药能够清热。辛凉,吴鞠通的辛凉轻剂,辛凉平剂都是用辛凉药。郁开热清,有辛药的开,有凉药的清,“肺之宣发肃降功能才能得到恢复”。这样呢,“表清里和,营卫通畅”。那么表里都和了,营卫通畅了,这怎么着呢?三焦,肺气也开了,三焦也通畅了,“自然微汗出而愈”。这样呢,身上微微的潮润着点汗。这个汗,绝不是解表出来的汗。这个汗是,热清了,郁开了,热退了,病呢去了,正常了。这三焦通畅,肺气这个能够宣发,这样津液呢,在周身能够循环,这皮肤能得到潮润的小汗。这种汗是看不到的,是不是?潮潮润润的,就等于我们正常皮肤潮润,排泄一点儿汗。


  这种方子呢,多半是在寒凉之中,少佐辛温之味。那么以清凉为主,为了要开,就用一点辛,加上一点辛药,能开的药。加一点辛温,就如荆芥穗,量一定要少。荆芥是个辛温、是个解表药,你要用三钱、五钱就多了。假如你用一钱,用三克,它只能达到开,甚至于我们用的再少一点,达到开,不可以让它到了发表的力量,这就叫做开,用辛开。辛温开郁,宣畅气机。这是一个治温,要用开。开它什么呢?肺气开,卫气开,把郁热能放出去。第二个要凉。所以要凉,要避免一派寒凉,说凉药多使点行不行?不行!在卫分,我使石膏行不行?不行!大青叶、桑叶、菊花,多了也不行。


  什么道理呢?就是寒凉过多,寒则涩而不流。过多的凉,给卫分都郁闭,给热都郁住了,它出不出去了。所以必须用,又轻清的,又有点儿寒凉。所以用辛温,不是用辛温发汗,是用一些清解,用辛凉清解,是辛凉疏卫,达到什么呢?达到皮肤潮润,那么这样就是病就好了。


  再重复一遍,温邪是热邪,热邪郁于内,我们把这热开开,用一点辛温的药,辛药开它,可是用清药,清解它,给热去了。过多的开,能够把热伤阴;过多的凉,能酿成寒遏,寒则涩而不流。所以必须达到卫开开一点儿,有多少热清多少,开开了,热清了,三焦通畅了,表里和了,皮肤潮润了,所以叫“在卫汗之可也”。温邪在卫分,给点汗,有点汗就行了,不是让你大发汗,出汗。好了,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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