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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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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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黄帝内经》的创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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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31 15:2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
故开折则肉节渎而暴病起矣,故暴病者取之太阳,视有余不足,渎者,皮肉宛膲而弱也。

说解:
《说文》中的“折”字,右为斤,左为断开的草木(不是提手旁),显然是以斧斤斩断草木之意。故古文的“折”既可表示对草木的摧残,也可表示拦腰斩断。如《说文》:“折,断也”;《诗经·郑风·将仲子》:“无折我树”;《孟子·梁惠王上》:“为长者折枝”,以及“夭折”、“折中”,俱乃此意。

在《根结》作者,三阴三阳本来是指经脉,而且其用以比喻三阴三阳的“开合枢”(内外门闩和门轴)原本也是木料;另外,三阴三阳经脉作为人体血气循环系统,必然是管状结构,故最喜通畅,最忌壅堵,因为管道一旦发生堵塞,即如同树木的枝干被拦腰折断,其循环机能就彻底瘫痪了。

鉴于以上两点,《根结》作者一概用“折”来描述三阴三阳的病态,意思就是三阴三阳的病理实质可以概括为一个“折”字,即人体血气循环系统出现了壅堵阻塞,其实也就是他素常所说的“经脉不通”。

那么,所谓“开折”,就是太阳经脉出现了壅堵阻塞,以致太阳经脉的血气循环中断了。下皆仿此。

但是这种说法存在一个特别显著的纰漏:既然三阴三阳共同构成一个首尾相贯、环绕全身的经脉循环系统,那么任一阴脉或者任一阳脉的堵塞实际上都会造成整个系统的循环中断,所以人体要么不生病,要么就三阴或三阳同时发病,而不应该出现“开折”这类仅仅局限于某一经脉的疾病。

这个漏洞必须弥补,否则三阴三阳理论不能成立,十二经脉生理学也就无从谈起。而针医创始人弥补这个漏洞的唯一办法,就是建立一个新概念——“经络分循环”,也就是每一条经脉与其所属络脉之间的小循环。

按照针医创始人改造以后的经脉理论,虽然由三阴三阳经脉(或者十二经脉)构成的血气循环系统是维持生命的根本所在,但那只是对环绕周身的经脉大循环而言。除此以外,三阴三阳经脉(或者十二经脉)还有各自的经络分循环,也就是每一经脉和所属络脉之间,还存在着表里相贯、首尾相连的局部循环,而每一经脉的生理病理特点,正需要籍此局部循环才得以一一展现、发挥出来。

于是我们看到,在《根结》后文,还有一段把络穴与结穴密切联系起来的特别描述。在这一段话中,作者把飞扬、光明、丰隆、支正、外关、偏历这些代表络脉的络穴,分别与天柱、天容、人迎、天窗、天牖、扶突这些代表经脉的结穴,同时并列为最终所“入”之穴。乍一看,这种“络结并入”颇觉不可思议,因为这是两组相隔遥远的腧穴,很难看出这两组腧穴有什么关联点和共同点。但是,仔细分析,则不难看出,这段话其实已经明确指出:每一条经脉的脉气,除了最终入于结穴,同时还要入于络穴。因此,实际上,这就是作者在强烈暗示,每一经脉除了维持与其它经脉的首尾衔接,还与所属络脉存在着表里相贯、首尾相连的循环机制,因此某一经脉的疾病往往会通过所属络脉反映出来,并需要通过络脉进行治疗。所以这一段话的最后,又以“此所谓十二经者,盛络皆当取之”作为总结语。盖此所谓“盛络”,即络脉因邪气亢盛而堵塞也。因此,这一段关于经脉终端“络结并入”的描述,实际上就是首次确认了“经络分循环”的存在。只不过,由于经脉大循环的衔接方式以及其与经络分循环的衔接方式,比较复杂,在当时还没有最终确定,故《根结》作者只能描绘一个极其简单的轮廓。

古代医学家虽然不擅长形式逻辑,但是要想建立一套站得住脚的理论,最起码也得说服自己。仅就三阴三阳经脉理论而言,如果没有经与络之间的分循环,则经与经之间的大循环分为“开合枢”三步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三步完全可以合并为一步,而丝毫不会影响循环的效果。当然,更明显的硬伤还在于,如果经脉循环仅仅是三阴或三阳首尾相贯如环无端的模式,那么三阴三阳的任何一点发生阻塞,都将导致整个循环系统的中断,那就没有必要再区分什么“开折”、“合折”、“枢折”,则太阳、少阳、阳明等等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根结》作者作为经脉生理学和针医理论的创始人,肯定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因为,既然他把三阴三阳划分为“开合枢”,显然是想表明,三阴三阳除了共同参与经脉大循环之外,还有一些各自不同的生理功能,而三阴三阳作为大循环的三个步骤之一,如果还有自身存在的意义,那就必须得有一套各自独立的分循环系统,所以他才会最终把“十二经脉”和“十五络脉”共同明列在《经脉》篇,这实际上已经表明了针医的十二经脉理论,必须涵盖“经脉”和“络脉”两大块,二者缺一不可。

因此,实际上,《根结》篇中所谓的“折”,具体是指经络分循环中络脉的阻塞,以至于形成“盛络”,故只能影响单一经脉的生理功能,却影响不到整个三阴三阳大循环的流通。也就是说,按照针医的经脉理论,任何单一经脉的病变,其实都只是其所属络脉的阻塞,并由此导致单个的经络分循环的血气中断。

我们看到,《根结》作者虽然把三阴三阳的病症划分为六个大类来讲,但是在这六大类病症之下,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同一句话——“视有余不足”。毫无疑问,“视有余不足”的后续措施必然是“泻其有余、补其不足”,故由此可以断定,“视有余不足”就是《根结》作者关于三阴三阳疾病最拿手、也是唯一的治法。

关于“视有余不足”这种治法的具体操作,我在《小针》的“迎随补泻”一节已经做过详细介绍,现在再简要重复一下:对于任一经脉的疾病,都要循其经脉走向,仔细观察其附属络脉,一旦发现了络脉的堵塞点(血络,或凸起的血脉),也就随即可以确定在该部位施加针刺补泻。因此,实际上,“视有余不足”就是“所谓十二经者,盛络皆当取之”的另外一种表述。

由“视有余不足”这个治法逆推,三阴三阳经脉的病理根源也就昭然若揭。毫无疑问,《根结》作者非常清楚这一点:任何单一经脉的疾病,其根源皆在其附属络脉的堵塞。

那么,他也必然非常清楚,一旦真的发展到经脉阻塞,势必造成整个三阴三阳大循环中断,那么至少将影响到三条经脉的功能,也就是至少会同时出现三阳或三阴的综合病变,然而那就是《终始》篇中所说的“关格”,已经属于不治之症。

还有一点需要申明:“分循环”虽然是个现代词,但是这个概念并不是我的发明,而是出自于《内经》。在《灵枢·经别》篇,就有关于各个经络分循环的完整详细论述,其实那就是针医创始人关于经络分循环的最终模型,只不过,他是用“经别”来表示这个概念。盖“经”即经脉,“别”即别络也。另外,《经别》篇还用“正”这个词形容经脉与络脉的表里对应关系。《说文》:“正,是也”,“是,直也”,其本意乃为正午之日影,形容影子与本形之间的笔直端正,实即现代的“投影”之意。故《经别》所谓的各条经脉之“正”,就是形容络脉笔直端正地对应在经脉表层,恰如影之随形,就相当于经脉在体表之投影。

因此,归根结底,此所谓“开折”,其实是指太阳经脉附属的络脉出现了堵塞,于是导致太阳经脉的分循环系统血气中断,于是才发生了“太阳病”。下皆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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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 18:48:47 | 显示全部楼层
然而《根结》作者的设想非常宏伟壮观,他要以三阴三阳为框架,建立一套完整系统的经脉生理解剖学,从而为针刺医学——十二经脉——奠定理论基础。因此,这篇文章的重点,其实是通过三阴三阳的病理症状印证其生理功能,从而把人的整个实体组织和全部生理机能界划为六大生理系统。故《根结》篇对古代针医学的意义,就相当于《人体解剖学》和《人体机能学》对现代医学的意义。

很显然,《根结》作者精心界划的三阴三阳这六大生理系统,对于十二经脉的正式诞生,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奠基作用,正可谓拉开“十二经脉”帷幕之前紧锣密鼓的前奏。实际上,这也是《黄帝内经》进入正式创作的一个关键步骤。

但是还要知道,《根结》作者是用非常隐晦和非常简略的笔法描绘这六大系统的,故非口传心授之嫡系门徒,他人很难看出其中的门道,以至于颇多疑惑和误解。这是因为,把哲学意义的阴阳学说加工改造为一套如此精密完整的生理解剖学和人体机能学,是针医创始人毕生心血的结晶,再加上技术保密的工匠意识,自是不肯直白爽快地公诸于众。我们从作者对三阳之结的哑谜式比喻,就不难看出他的这种心理。所以,对于篇中三阴三阳的症状描述,还需要紧密联系当时的相关理论和实践,仔细分析每一字句的内涵,再加以严谨地推理,才可能真正地有所领悟。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根结》作者所界划的人体第一大生理系统——太阳经脉——皮肤免疫系统:

根据前述,我们已知太阳之结(两目)和少阳之结(两耳)都与大脑中央贯通,因此都属于人体的先天阳气。二者的区别在于,太阳是正面直通,少阳是侧面旁通。如果把自然界的水系和树木作为参照(这是古人发明经脉最主要的参照系),凡正面直通者即为主流、主干,侧面旁通者即为支流、枝干,而主流的流量必大,支流的流量必小,主干必粗,枝干必细,故太阳可以名曰三阳(或二阳),少阳则只能是一阳,也就是其中的气量必然有所不同。然而在针医看来,经脉中的气量多少又决定着生理作用的重要程度。《至真要大论》:“阴阳之三也何谓?岐伯曰:气有多少,异用也”,即是说气量的多少决定生理作用的大小。故太阳经脉作为先天阳气的主流、主干,其作用必然最大,也就是说,太阳经脉的生理机能必然对生命体具有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

先天阳气在人体的重要作用,其实就是建立免疫屏障,抵御各种病邪的袭扰。

让我们先来看一段《素问·生气通天论》关于人体阳气作用的介绍:
“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

很显然,这个“若天与日”的“阳气”,就是指先天阳气,而且也正是指人体太阳之气。因为,“日”就是太阳之精,可以直称为“太阳”,而这个比喻的意思就是,人体的阳气,既相当于笼罩大地的“天”,更相当于光耀大地的“日”。
所谓“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按“阳主动”理论,则天体运行全靠光明的太阳来驱动,其实是整个天体的阳气全部来自于太阳的意思。然而人的眼睛炯炯有光、明察秋毫,就相当于“日”,《尚书·洪范》:“视曰明”。故两目实乃人体太阳之精凝聚而成,所以也是人体全部阳气发生的原点。
所谓“阳因而上”,是说犹如太阳高高在上,其光芒普照大地,人体的太阳之气亦笼罩着整个肌肤。
所谓“卫外者也”,则即明确指出,笼罩着整个肌肤的太阳之气具有强大的防卫功能,就相当于一道坚固的防御屏障。

如上所述,既然太阳经脉的气量最多,又终结(或发源)于两目,则即先天阳气之主流、主干,是故太阳经脉的生理功能就在于防卫、抵御各种病邪的侵袭,其实也就是现代医学的屏障功能,或曰免疫功能。

另外,在古人看来,凡外界致病因素都必须通过皮肤才能进入人体,于是也就不难想象,健康人的皮肤表面都应该有一道防御屏障,因此,皮肤这个实体组织实际上是与防御功能联系在一起的,故皮肤这道防御屏障其实就是太阳之气。换言之,按经脉生理学,皮肤或者肌肤就是太阳经脉所对应的实体组织。

具有防御功能的阳气在《内经》又往往被形象地称之为“卫气”。《灵枢·卫气行》:“平旦阴尽,阳气出于目,目张则气上行于头,循项下足太阳……”由此可见,出于两目的“阳气”其实就是“卫气”,而卫气出于两目,实乃发源于大脑中央。故“太阳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其实有两层生理学涵义:一是说太阳经脉主掌全身的卫气,具有防御功能;二是说人体抗病力的大小强弱,主要取决于先天禀赋,也就是取决于大脑中央的“命”,此所以又被称作“生杀之本始”。

下面再分析人体免疫屏障有哪些细节内容,也就是卫气之所以能够抵御外邪侵袭的具体原因:

《灵枢·本脏》:“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关合者也……卫气和则分肉解利,皮肤调柔,腠理致密矣。”

由此可见,健康人之所以不生病,是因为腠理处于一种适度的开启状态,既能够保证神气出入顺利通畅,又能阻挡外邪侵入,而这种适度的开启状态是由卫气负责调节控制的。

所谓“腠理”,原本是指皮肤上的细小纹理。在古人看来,皮肤上的纹理表明皮肤表面存在着大量的微小缝隙,而神气(阳气)出没于皮肤内外必须要通过这些缝隙,故腠理实即气穴通道之意。不过腠理是古代生理学名词,气穴是古代治疗学名词,所以同一个概念要使用两种称谓。

因此,皮肤究竟能不能阻挡外界病邪,具体取决于腠理的开启程度。

所谓“分肉解利”,即经脉通畅的意思;所谓“皮肤调柔”,即皮下脂肪丰满,而皮肤光滑细腻的意思;所谓“腠理致密”,则是针对外邪而言,作为防御屏障的腠理必须是坚固而致密的,这就是卫气能够抵御外邪的具体原因之所在。

那么,综合上述,如果太阳经脉的分循环出现堵塞,使之不能正常地履行职责(失其所),则人的抗病能力肯定显著下降,势必三天两头感染疾病,而一个终年疾病缠身的人,亦必然是“折寿而不彰”。
“彰”,谓彰显于外者,实即眼睛与皮肤也。“不彰”,乃谓两眼昏花,视物不清,皮肤枯涩,毫无光泽,而无以彰显也。须知在古代针医的眼中,那正是阳气丧失,体质低下,营养缺乏,抗病能力明显不足,而生命危殆的迹象。

由此可见,《素问》的内容,须得紧密联系《灵枢》的内容,才可以有圆满的解释,因为《素问》本来就是专门为了解释《灵枢》而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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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3 10:5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我们再来看《根结》作者给出的“太阳病”症状:“肉节渎而暴病起矣”。

“肉节”一词,不见于先秦古籍,在《黄帝内经》,也仅见于《邪气脏腑病形》和《根结》,说明这只是一个针医初创时期的自造词,后来因为不好理解,旋即废掉了。

然而每个自造词当初都有其特定的含义,而“肉节”一词,在当时就是作为皮肤腠理的代称。这个“肉”泛指周身肌肤之肉;这个“节”则是针医创始人特有的腠理概念,即“神气之所游行出入”的通道,故“肉节”合起来就是皮肤腠理。如果考虑到针医创始人后来又自造了一个类似的“皮节”(《经脉》篇有“津液去皮节”),而“皮节”一词仍然是皮肤腠理的代称,则“肉节”一词的发明权也应该属于针医创始人。然而当初之所以生造“肉节”这样一个谁都不懂的新词,而不用“皮肤腠理”这种人尽皆知的俗称,目的就在于保密,让一般人都看不懂。比如《邪气脏腑病形》“刺此者,必中气穴,无中肉节。中气穴,则针游于巷;中肉节,即皮肤痛”,也是出于故意让人看不懂的目的。也就是说,“肉节”这个词,在写作《根结》时,其实是作为暗语使用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它的确切含义。

“渎”的本义是河渠,在这里则是形容词,所谓“肉节渎”,即形容皮肤腠理的开启度超过了正常范围的意思。

盖《内经》关于血气在腧穴、孙络或者腠理的正常流通状态多用“溪”、“谷”、“泉”来比喻,意思是最初始、最细小的水流才能形容腠理的开启适度。比如《素问·气穴论》:“愿闻孙络溪谷,亦有所应乎?歧伯曰:孙络三百六十五穴会,亦以应一岁……溪谷三百六十五穴会,亦应一岁”;《灵枢·邪客》:“地有泉脉,人有卫气”。

《尔雅·释水》:“江河淮济为四渎,四渎者,发源注海者也”。按照此说,“渎”就是大江大河。
《说文》:“水渎,广四尺,深四尺”。按照此说,“渎”就是人工开凿的干渠。

很显然,即便按《说文》的解释,“渎”显然也比“溪、谷、泉”粗阔得多,故“肉节渎”即意味着腠理开启过度,然而这也正是“开折”的具体表现。毫无疑问,皮肤腠理若疏松到了“渎”的程度,那就无法保持致密状态,则防御屏障也就失去了抵御和屏蔽作用,那么,外邪势必会畅通无阻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其结果就是 “暴病起矣”。

“暴病”,是指疾病的猝然性和剧烈性,这通常是外感急性热病的发病特征,比如高热、寒战、惊厥、抽搐等等,都来得非常急骤迅猛,而且症状表现都非常剧烈,这在古人就是外邪突然间大量侵入的结果。因为古代病理学没有潜伏期一说,外邪只要进入人体,便会随即引发疾病。所以,有一分邪气侵入便引发一分症状,有十分邪气侵入便引发十分症状。由于“肉节渎”使得皮肤腠理完全丧失了防御功能,于是外界邪气得以快速地大量侵入,所以就造成了“暴病起矣”。

很显然,“开折”既然直接表现为“肉节”的异常,那么“肉节”实际上就是太阳经脉管辖的实体组织。

“故暴病者,取之太阳”,是逻辑的必然。因为“暴病”已经被划归为太阳经脉的疾病,那么理论上也就必须从太阳经脉予以治疗。当然,古代针医对于高热、寒战、惊厥、抽搐等急性热病的治疗,实际上也是以针刺足太阳经脉为主。

“视有余不足”,是“取之太阳”的具体措施,即观察太阳经脉所属皮部,一旦发现血络和血脉,即施加针刺的意思。这里的关键词是“视”,在古代,“视”就是用眼睛看,故“视有余不足”的意思,就是一看就知道哪儿有余哪儿不足。所以,把“视有余不足”理解为“病情分析”或者“根据虚实辨证施治”,貌似深沉老道,实则荒谬之极。

按《根结》作者的意思,凡是看见了的血络和血脉即为“有余”,需要迎而泻之,而该血络、血脉附近的相关腧穴即为“不足”,则需要随而济之。故“视有余不足”不但是针对分循环中络脉堵塞的治疗,同时也正是“迎随补泻”的操作要领。下皆仿此。

“渎者,皮肉宛膲而弱也”,最后这一句显然是对“肉节渎”的后续解释。这是因为,后期的门人弟子越来越多,不可能个个口传面授,而只看《根结》这篇文字,谁都无法理解“肉节”这个生僻词,于是也就无法理解“肉节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作者只能怀着愧疚的心情再作一次明白无误的解释:所谓“肉节”,就是“皮肉”的意思;所谓“肉节渎”,就是“皮肉宛膲而弱”的意思。

为什么说他会感觉愧疚呢?一来是因为他果断地把“肉节”改成了“皮肉”,这才是古人关于“皮肤腠理”最通俗的名称;二来是因为他再也不提“肉节”这个词了,这本身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刻意地生造新词是一种不道德的文风。当然,最重要的是,到了他的晚年,针医的基础理论和基本技能已经不需要保密,也无法保密了。

在这句后续的补充解释中, “宛”乃“菀”字简写之误,“菀”,古通“蕴”,《说文》:“蕴,积也”。故这个“宛”是皮肤络脉之气因郁积而生出很多血络之意。
“膲”乃“憔”字之误,实即憔悴之意,谓皮肤枯萎干燥、色泽晦暗也。
“弱”即脆弱、薄弱,谓皮下没有脂肪充盈,则皮肤尽是褶皱,显得松弛而无弹性也。
《根结》作者用字深确,其“宛膲而弱”,的确正是“肉节渎”(腠理开启过大)这个现象的实质所在。

综上所述,《根结》作者的本意,太阳经脉掌管的实体组织就是全身的皮肤腠理,太阳经脉的生理功能就是阻止外邪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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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6 06: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
合折则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矣,故悸病者取之阳明,视有余不足,无所止息者,真气稽留,邪气居之也。

说解:
这是人体第二大生理系统——阳明经脉——循环动力系统。

“悸病”原作“痿疾”,今详《新校正》在《素问·阴阳离和论》王注下所引古《九墟》文,乃作“悸病”,据改。因为,“悸”本字做“痵”,与“痿”形似,故可能是后世传抄者因字形相近而误会了。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这个“痿疾”原本在后文“枢折”之下,而后世传抄者不能理解,因囿于“治痿独取阳明”之说,遂臆测为误窜,故而径自改动过来。

阳明乃后天之阳,虽然比太阳、少阳晚出,却最重要,因为它代表能量补充机制。毫无疑问,如果没有能量补充,生命过程就无法持续,而人的能量来源就是饮食,此所以在古人心目中,阳明、胃、饮食实乃三位一体,而被誉为“五脏六腑之本”。

我们看到,在《终始》、《经脉》、《禁服》诸篇,阳明都是以三阳的身份(其病态的脉搏力度大三倍)出现的,则其气量显然大于少阳和太阳。所谓“两阳合于明”,即是说太阳(二阳)与少阳(一阳)的气量合在一起,正好等于阳明(三阳)的气量。

然而,实际上,既然阳明的实质是由胃(饮食)产生的阳气,那么其与太阳的区别,就不是哪个气量多、哪个气量少的问题,而仅仅在于,一个属于先天阳气,一个属于后天阳气。这正是《根结》篇的意思。

根据前述,太阳的免疫功能就属于先天阳气,故太阳经脉结于两目而直接贯通于大脑中央,其实就是发源于先天之精的意思。而阳明经脉结于颡亦,则即发源于后天饮食的意思。盖颡即俗称的“嗓子眼儿”,而饮食过了嗓子眼儿,才算真正进入了胃,故阳明经脉“结于颡亦”,其实就是说颡(嗓子眼儿)才是阳明之气真正的发源点。

然而颡同时亦是气息出入的枢纽,而呼吸之气又乃人体最明显、最重要的后天阳气。因此,在《根结》作者看来,主导呼吸气息的出入即阳明经脉的生理功能。

但是在古人,呼吸的作用乃在于“贯心脉”,也就是推动血液在脉管中流动,这才是阳明最主要最根本的功能,而呼吸只不过是推动血液流动的必要手段。这是阳明经脉“结于颡亦”(正对应颈动脉位置,谓之人迎)更深一层的含意。

这里需要说明:古人虽然也知道呼吸对于人体非常重要,但是他们并不真的知道呼吸的具体作用。因为,限于当时的科技水平,古人所理解的呼吸并不是吸进氧气、呼出碳气,而是认为呼吸能够象泵一样推动血液流动。这是因为尽管他们也不知道心脏的泵功能,然而却知道全身的血液一定需要一个强大的泵才能无休止地循环流动,而只有血液流动才能使人具有生命活力,所以他们一定要设计出一个推动血液循环的泵功能,于是就形成了古代针医独特的血气动力学理论。

古人看到胸廓在呼吸过程中鼓荡起伏有似橐龠,永无休止,就很自然地推测,脉管中的血液肯定是在呼吸之气的推动下才得以流动,故“胸中”肯定隐藏着一个血脉循环的动力泵,而这个循环动力泵就是阳明。

《灵枢·五十营》:“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十息气行六尺,日行二分,二百七十息,气行十六仗二尺,气行交通于中,一周于身。”
由此可见,在古人看来,呼吸就是血气循环的动力泵(这也是针医创始人把手太阴肺经作为十二经脉循环起点的原因),而呼吸直接鼓动的是脉搏(这也是《难经》关于诊脉独取手太阴寸口的理论依据),所以脉搏跳动就意味着血液在流动。故古人认为呼吸与脉搏原本属于同一件事情,都是经脉循环的终始点,也就是起原点。

尽管古人关于呼吸的认识比较浮浅,但是呼吸对生命的重要性却丝毫未减:一旦呼吸停止,脉搏也将停止跳动,血液便因失去循环动力而凝固,人的生命亦将随之而终结,是故《本神》曰:“无气则死矣”。

《素问·平人气象论》:“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贯膈络肺,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
“左乳下”本来是心尖搏动位置,但是在古人看来,那就是经脉之“宗气”,而“宗气”就是胃中产生的阳气。由此可见,古人其实也非常清楚,左乳下的搏动是所有脉搏跳动的原点,所以它一定是全身血气经脉周流不息的动力源。只不过,古人并不认为那是心脏在跳动,而是认为那是宗气在“鼓动”。所谓“胃之大络”,即宗气源出于胃的意思。“络”本是指阳气的路径,“大络”即最大的阳气路径。所谓“虚里”,是躯体里边有一个生命之本的意思,因为道家崇尚虚无,概以虚无为本。因此,后天阳气的实质就是宗气,而《邪客》所云:“五谷入于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气分为三隧,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其实正是指阳明经脉的功能。

由于由胃产生宗气,再由宗气鼓动呼吸,再由呼吸之气推动血液循环,同时还要呈现在动脉搏动,这个过程比较复杂,《内经》作者有时把宗气和呼吸这些中间环节简化掉,于是“胃气”乃能直接显现于脉搏。如《五脏别论》:“五脏六腑之气味,皆出于胃,变见于气口。”《玉机真藏论》:“藏气者,不能自至于手太阴,必因于胃气,乃至于手太阴也……故病甚者,胃气不能与之俱至于手太阴……曰死。”
我们要知道这都是省略的说法,这里的“胃气”其实就是循环动力的意思,也就是通过饮食(气味)所产生的后天阳气。但是由于其中丢掉了由胃发生宗气,继由宗气推动呼吸,再由呼吸之气鼓荡脉搏这几个环节,便使人不好理解为什么“胃气”能一下子窜入“手太阴”而“变见于气口”,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就容易使脉搏机理神秘化。

因此,阳明经脉的疾病,主要表现为呼吸与脉搏的异常,这便是“合折则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的原因。

所谓“气无所止息”,就是指呼与吸之间没有一个正常的停顿,即气促气喘的意思,相当于西医所说的呼吸急促,或呼吸窘迫。此所谓“悸”,是指左乳下心尖搏动亢进,然而但凡心搏亢进,其脉搏也必然随之亢进。《说文》:“痵,气不定也”;又“定,安也”;可见在古人,脉搏的异常亢进与呼吸的异常急促本来属于同一件事情。在《平人气象论》,左乳下之心搏亢进实乃宗气虚弱的表现,即所谓“其动应衣者,宗气泄也”。故综合来看,《根结》中的阳明病与现代医学中的肺原性心脏病大致相当。

“真气稽留,邪气居之也”,显然是对“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的病理解释,然而这只是一句永远正确的原则话,在任何时候对任何疾病都可以套用,所以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意义。

《根结》作者之所以对呼吸窘迫的病理性质含糊其辞,是因为这里存在着一个对“气无所止息而悸病起”如何定性的难题,即这种病症到底应该属于宗气不足,还是宗气亢盛?如果按照古代的血气动力学,把正常的呼吸和脉搏都当作宗气推动的结果,那么呼吸急促和心搏亢进似乎应该属于宗气特别旺盛的表现,但是事实上这种病却属于宗气不足(宗气泄也,相当于心肺功能减退),也就是这个循环动力泵的功能严重受损,而作者对这个问题无法自圆其说,所以只能用“真气稽留,邪气居之”这种模棱两可的套话勉为敷衍。

综上所述,《根结》的本意,阳明经脉管辖的实体组织就是想象中的循环动力泵,由于这个泵的位置在胸中,故大概可以包括心、肺、气管、喉咙这些肉体组织,因此,阳明经脉的生理功能就是鼓动呼吸,维持脉搏跳动,为经脉循环提供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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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9 04:11: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
枢折则骨繇而不安于地,故骨繇者取之少阳,视有余不足,痿疾者,节缓而不收也,所谓骨繇者,摇故也,当穷其本也。

说解:
这是人体第三大生理系统——筋骨运动系统。

注意:这句原文有一处重大改动。
“痿疾”原作“骨繇”,故这个复合句的四个分句原本有四个“骨繇”,但是这种情况其实非常怪诞,殊不合古人文法,而且其第三分句“骨繇者,节缓而不收也”,不但词不达意,而且主谓抵牾,乃知第三个“骨繇”断非原作原文,必是后人篡误,以致面目皆非。今据前文“痿疾”一词既属无端窜入,势必亦有所本;再详“节缓而不收”之义,正合“痿疾”之旨,故将第三个“骨繇”改正为“痿疾”,如是则词意畅达,庶几原文原貌。

少阳是一阳,在三阳经脉中其阳气数量最少,也就是对生命的重要程度相对最低,这是其生理功能的特异性基础。

解剖意义的三阴三阳,其实就是用三阴三阳来界划实体组织的上下内外。《阴阳应象大论》:“清阳为天,浊阴为地”,意思就是仿照天地的构造来界划人体的构造。故笼统而言,凡在上、在外的实体组织就相当于天,即谓之“清阳”,在下、在内的实体组织就相当于地,即谓之“浊阴”。

按照“清阳为天,浊阴为地”这个构造原则,《阴阳应象大论》作出了更为具体的界划,即“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这里提出三个“清阳”、三个“浊阴”,其实就是把笼统的阴阳再细化为三阴三阳的意思。

因此,《阴阳应象大论》中的“上窍”、“腠理”、“四肢”这些实体组织就属于清阳一类,而与之对应的“下窍”、“五脏”、“六腑”这些实体组织就属于浊阴一类,于是整个人体就被瓜分为六大块——这就是三阴三阳生理解剖学的基本内容。

因此,实际上,这段话就是对三阴三阳解剖意义和生理意义的精炼概括:其“出上窍”之清阳,即出入口鼻之宗气,为阳明所主,具有饮食、呼吸之功能;其“发腠理”之清阳,即敷布于皮肤腠理之卫气,为太阳所主,具有抵御外邪、感受知觉之功能;其“实四肢”之清阳,显然就是为四肢充实力量的意思,则即少阳所主掌的运动功能。

“清阳”为什么要“实四肢”?就是为了使肢体产生力量从而能够运动。盖肢体运动能力也是先天阳气的一项重要功能,所以也是三阳的组成之一。但是主持肢体运动的阳气在生命过程中的重要性毕竟比不上宗气与卫气那么重要,故只好屈居于少阳(一阳)。

因此,凡是人体动作,皆属少阳经脉的生理功能,此即相当于现代医学中由骨骼、关节和肌肉所组成的运动器系的功能。

实际上,古人很早就意识到,筋骨关节乃肢体运动的物质基础。其中,骨的作用是支撑,筋的作用是发力,而关节的作用正是活动。因此,关于肢体活动的机制和肢体力量的来源,古人与今人的认识几乎完全一致。盖古人所说的筋,实际上就是今人说的肌腱和肌肉,故有“筋疲力竭”之成语。《说文》:“筋,肉之力也”,又:“腱,筋之本也”。

《素问·五脏生成篇》:“诸筋者,皆属于节”。这个“节”显然不是神气出入的通道,而是指人体的运动器官,也就是使肢体具有活动能力的骨骼关节,故“属于节”(直接连接于节)的“筋”,其实就是肌肉和肌腱。

于是我们看到,在《根结》篇,少阳经脉的生理功能实即筋骨功能,而骨骼、关节和骨骼肌就是少阳经脉所掌辖的实体组织。

“繇”,本作“徭”,就是徭役的意思。《史记·高祖本纪》:“高祖常繇咸阳”。秦汉时期的徭役,都是从事重体力劳动的苦役,每每需要筋骨极端地发力,而持续地极端发力势必导致肌肉的高度紧张乃至轻微颤抖。故“骨繇”其实是一种比喻,形容骨骼好像是在服徭役似的轻微颤抖(因为古人不知道那是肌纤维在颤抖)。是则“骨繇”的临床表现,其实是在无负重状态下的肢体颤抖。所谓“不安于地”,就是由于肌震颤非常强烈,以致站立时两足都不能稳定地著地。此乃西医所谓帕金森氏病,又称震颤麻痹者是也。这种患者除肌振颤外,言语、动作、表情都明显减少且徐缓迟钝,属于非常明显的运动功能障碍,因此被列为少阳经脉的典型病症。
(附拳王阿里骨繇视频: http://2008.sohu.com/20080802/n258541028.shtml 请注意其动作的迟钝、站立不稳的姿态、手臂的颤抖和面部表情的僵硬。)

当然,《根结》作者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意图,那就是震颤麻痹这种病可以通过少阳经脉予以治疗。所谓“故骨繇者,取之少阳,视有余不足”,正是这个意思。

但是,虽然少阳经脉掌辖筋骨关节,主持肢体运动,却只限于掌管“运动”,而不能掌管“不运动”。也就是说,少阳经脉只能治疗“运动过度”的疾病,却无法治疗“不能运动”的疾病。作者在后面又提出“痿疾”症状,并与“骨繇”症状相互鉴别,正是这个意思。下面着重分析一下“痿疾者,节缓而不收也,所谓骨繇者,摇故也”这句话。

这里的“节”,显然是指骨关节,故只有运动器官的意义。“缓”,本意是衣服宽松,后引申为松弛、弛纵、没有力度。《灵枢·经筋》:“有热则筋弛纵缓”。《素问·生气通天论》:“大筋緛短,小筋弛长,緛短为拘,弛长为痿”,这个“弛长为痿”显然是从弓弦松弛以后便不能发力的意义上引申而来。故“节缓”其实是指“属于节”的“筋”太长了,拉不上劲,因而无法发力,其实就是肌张力降低导致的肌瘫。
“不收”,则是对“节缓”的具体描述,即肢体不能活动之意。《说文》:“收,捕也”。我们知道,凡抓捕动作肯定离不开肢体运动和肌肉发力。
《邪气脏腑病形》:“足不收,不得前后”。
《热病》:“痱之为病也,身无痛者,四肢不收”。
很显然,古人所谓“足不收”、“四肢不收”,都是丧失了活动能力的意思,则即肢体瘫痪也。

“摇”,《说文》:“动也”。但是这个“动”是特指小范围圆周运动或小幅度来回摆动,而非单向运动。故安静状态下的肢体颤抖,古代的俗称即谓之“摇”,现代的俗称则谓之“哆嗦”,实即骨骼肌因紧张而震颤也。

把“痿疾”和“骨繇”的症状两相比较:“节缓而不收”是肌瘫,其肢体不能活动,其肌肉为松弛、瘫软状态;“摇”是肢体不停地颤抖,其肌肉为紧张、僵硬状态。由于这两种情况截然相反,所以在《根结》作者看来,这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两种病。那么毫无疑问,该作者根本不可能说“骨繇者,节缓而不收也”这种话。

“当穷其本也”,是说“痿疾”(节缓而不收)虽然表现为筋骨不能运动,但是并非筋骨自身的问题,所以不属于少阳经脉的管辖范围。也就是说,少阳经脉只能治疗“骨繇”之类发力过度的疾病,而“节缓不收”(肌瘫)的关键在于神气不能指使筋骨运动,因此属于神气发生本原,亦即“神明之府”的疾病(现代医学也认为是大脑中枢的病变),故此时的治疗就应该“穷其本”了,其实是取太阳经脉的意思,因为太阳经脉是“神明之府”的直属经脉。


综上所述,三阳解剖学的主要内容是:太阳经脉起始于两目,对应于皮肤(包括皮下脂肪),少阳经脉起始于两耳,对应于筋骨(包括关节),阳明经脉起始于口鼻,对应于心肺(包括气管、喉咙)。那么,剩下的实体组织,肯定就该对应于三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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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1 05: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
太阴根于隐白,结于太仓。  

说解:
所谓 “太仓”者,显然也是一个比喻。《说文》:“倉,谷藏也”,则“太仓”就是“最大的谷物仓库”。正是由于食物必须首先进入到胃中暂时贮藏,然后才得以慢慢消化吸收,故古人常把胃比喻为“太仓”,或称之为“仓廪之官”。如《灵枢·胀论》:“胃者,太仓也”。《难经·四十四难》:“太仓下口为幽门”,显然亦是指胃为太仓。是故太阴“结于太仓”,其实就是“结于胃”的意思。《五脏别论》:“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原”, 因此,按《根结》的惯例,胃以及以胃为代表的六腑,就是太阴经脉所掌辖的实体组织,而主持食物的消化和传导就是太阴经脉的生理功能。《阴阳应象大论》所界划的“浊阴归六腑”一块,指的就是太阴经脉的消化传导功能。

但是,“太仓”毕竟不是胃的实名,而仅仅是个比喻的称号,况且,按《根结》的惯例,“结”必须是经脉在体表的终结点,所以,这个“结于太仓”,不可能是指体腔内部那个真实的胃,而只能是胃在体表的某个象征性标志。

须知古代的“太”不仅仅是“大”,还有鸿蒙之初的涵义,比如太上、太一、太极、太初等等,故作为太阴经脉之结的“太仓”,其实是指“原始”的胃,即肇造生命的基点。由于肚脐是人在胞胎中连接母体、吸纳营养的入口,则肚脐就是生命之基,而肚脐之内肯定就是胚胎的胃,故古人概以肚脐作为胃的体表象征,即谓之“太仓”也。《素问·气府论》:“胃脘以下至横骨六寸半”,则“胃脘”乃指肚脐无疑。那么,既然胃号称太仓,则“太阴结于太仓”其实就是结于肚脐。《胀论》所谓“胃者,太仓也”,其实亦是指肚脐,因为其本意在于指示腹部的腧穴。

另须说明的是,《内经》所说的“胃脘”,其实包括食道、肠道在内的整个消化道,盖从上到下一管贯通也。脘古通管,则胃脘实即胃管,亦即今日所谓消化管。《灵枢·本脏》:“胃下者下管约不利……胃结者上管约不利”,可见古人本来是把从口腔到肛门的整个消化道统称为“胃管”。《本输》之所以说“大肠、小肠皆属于胃”,亦正是基于当时的“胃管”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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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2 14:57:2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
少阴根于涌泉,结于廉泉。

说解:        
“廉泉”,作为一个腧穴名称,其实是古代针医关于唾液腺的指称,比如《灵枢·口问》:“胃缓则廉泉开,故涎下”。由此可见,古人已经明确认识到了唾液腺的存在,只是他们把唾液腺称之为“廉泉”。

而且,更重要的是,古人还认为,唾液腺是人体最主要的津液源,而津液可以直接化生血液,所以唾液就是血液的前身,而廉泉就是周身血脉的起源。《灵枢·邪客》:“营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以荣四末,内注五脏六腑,以应刻数焉”,正是指唾液腺在人体的重要作用。

因此,“廉泉”这个腧穴作为人体最大的津液分泌源,其本质实乃血液的发源点和血脉的起源点,故而“少阴结于廉泉”的意义,就是以“廉泉”为原点的血和血脉即乃少阴经脉掌辖的实体组织,而血和血脉的作用就是少阴经脉的生理功能。

但是毋庸讳言,其实古人并不晓得唾液腺的真正机制和真正位置,他们只是很含混地认为唾液出于舌下,故《内经》所谓“廉泉”,具体是指舌本下方的位置。《素问·刺疟篇》:“舌下两脉者,廉泉也”,因此,“廉泉”只能勉强对应于现代医学之舌下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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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3 18:0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暴风雪 于 2015-4-13 19:08 编辑

原文:
厥阴根于大敦,结于玉英。

说解:
“玉英”,是针医创始人对男女生殖器的隐语。这是因为:华夏自西周以来,号称礼仪之邦,秉持“以德治国”理念,故官职越大道德水平越高,最高统治者则具有最高道德,这些因素都促使文化人必须保持道貌岸然的姿态;及至西汉,大力倡导孝道立国,以“孝廉”为选拔官员的唯一标准,受这种选拔标准的影响,每个人表面上都必须非常正派;然而男女生殖器官涉嫌猥琐淫秽,明显违反核心价值观,故文人雅士皆唯恐避之不及而羞于启齿。《内经》于男女生殖器,不敢仔细描述,概以隐语暗指,正是这个缘故。更何况,《根结》作者对于三阴三阳之结的位置和涵义,本来就不爽快,所以必然会使用更加隐晦的词语。须知古人之所以使用隐语,就是只让少数内部人知道,而让普罗大众茫然不知其所谓。

《说文》:“英,草荣而不实也”,即不能结实的花蕾。作者用“英”来暗指生殖器,是因为男女必须以外生殖器交媾的方式繁育后代,此即相当于草木之结实,但是实际上绝大多数性行为只是满足性欲而已,并不是为了繁育后代,也不能受孕产子,就如同植物的绝大多数花蕾实际上都将落败,最后只有极少数花蕾才能结出果实。“玉”则是既坚硬又宝贵之意,正是古人对男根的印象。因为古代是男权社会,所以作者以“玉英”即可以代表男女两性的生殖器。

对于男性而言,外生殖器既是尿道出口,又是交媾之时精液的出口。对于女性而言,外生殖器既是尿道出口,又是交媾之时阴道分泌液(今人称“淫水”、“爱液”者,实即女性之精液也,古人因羞于描述,未能见诸文字,所以也就没有女性精液的专用称谓)的出口。因此,“玉英”其实也是人体很重要的“津液之道”。

在《内经》,男性外生殖器或称为“茎”(是以后世乃有“玉茎”、“阴茎”之名)。《灵枢·邪客》:“辰有十二,人有足十指、茎、垂以应之,女子不足二节,以抱人形”。《灵枢·刺节真邪》:“茎、垂者,身中之机,阴精之候,津液之道也”。然而“茎”这个词其实也是一种比喻型暗指。《说文》:“茎,枝柱也”,即粗大笔直的树干,可以用为承重支撑者。故用“茎”来比喻男性生殖器,显然只是形容其勃起时的坚挺之状。

又因为男性生殖器伸缩幅度极大,而勃起以后又具有极高的韧度,这种现象与以弹性和韧性为特点的筋肉(肌腱)非常类似,古人遂误认为这就是人体最大和最主要的筋,故又谓之“宗筋”。“宗”即宗主,所谓“宗筋”者,即全身诸筋之宗主也。如《灵枢·五音五味》:“宦者去其宗筋”;又如《素问·厥论》:“前阴者,宗筋之所聚也”。因此,《根结》以“玉英”作为厥阴之结,意在表明厥阴经脉负责精液的分泌与射泄,亦即主持生殖系统的意思。《阴阳应象大论》所谓“浊阴出下窍”,正是把性交射精作为厥阴的功能。

《灵枢·胀论》:“廉泉玉英者,津液之道也”。盖唾液腺分泌唾液,生殖器射泄精液和尿液,这是人体的两个最直观、最显而易见的“津液之道”,而且,这也是最重要的两个体液系统。

须知唾液在古人就是直观的津液,而津液实乃血液的固有成分,故少阴“结于廉泉”,其实是说津液如果不是从“廉泉”分泌为唾液,则必然转化为血液。故“廉泉”虽然表面上是唾液的出口,实际上却是血液生化之源,而少阴即乃血液之主,则即周身之血脉也。

另外,精液在古人就是直观的精,而精实乃骨髓的固有成分(故古人常把骨髓称之为精髓),故厥阴“结于玉英”,其实是说精液如果不是从“玉英”射泄,则必然转化为骨髓。故“玉英”虽然表面上是精液的出口,实际上却是骨髓生化之源,而厥阴即乃骨髓之主,则即周身之骨腔管也。(按照《根结》的分类,尿道被划归在“水谷之道”,故泌尿机制属于太阴经脉的掌辖范围。)

由此可见,《根结》作者的设计非常缜密,人体内部的阴性实体组织,除了“胃管”这个消化管道,还有两个重要的管道系统,这就是以廉泉为发源点的脉管系统和以玉英为发源点的髓管系统。很显然,唾液、血液与精液、髓液都属于阴性体液,所以廉泉和玉英都被称之为“津液之道”。并且,很显然,在《根结》篇,脉管系统归少阴经脉管辖,髓管系统归厥阴经脉管辖。

故所谓太阴“结于太仓”,其实就是确认器质性消化管的意思,其意义大致相当于脏腑理论中的六腑。《五脏别论》:“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也”,说明六腑的实质就是传导水谷。《阴阳应象大论》所谓“浊阴归六腑”,那就是指太阴经脉的消化管功能。我在《九针十二原》篇已经谈及,肚脐(脖胦)作为“肓之原”,实即整个消化管的总根本,故“太阴结于太仓”的实质,就是整个消化吸收系统概以肚脐(“肓原”)为根本,而统属于太阴经脉也。

所谓少阴“结于廉泉”,其实就是确认器质性脉管的意思,其意义大致相当于脏腑理论中的五脏。《五脏别论》:“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说明五脏的实质就是统摄阴血。《阴阳应象大论》所谓“浊阴走五脏”,那就是指少阴经脉主持的脉管功能。故“少阴结于廉泉”的实质,就是整个血液血脉系统概以廉泉为根本,而统属于少阴经脉也。

以上就是三阴三阳的生理解剖学要领。很显然,按照这种学说,五脏六腑是不存在的,或者是不重要的,因为它完全可以被三阴三阳全部替代。于是,经脉生理学的理论基础便由此奠定,而针医的核心理论——十二经脉理论,终于可以呼之欲出了。

另外回复fayuanguowyou:
《本输》有明言:“隐白者,足大趾之端内侧也”。你却说隐白穴在鼻子,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想推翻《内经》?我更不知道你的根据是什么,难道就根据“白字指鼻子”?但是,莫非你真的不知道古代的白字也可以指颜色么?“白马非马”说的是白颜色的马,而不是长着鼻子的马。你说的“白字指鼻子”,可有什么典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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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5 14:42: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文:
络于膻中。

说解:
和前面的五条经脉相比,最后的厥阴经脉有一点明显与众不同:它在“结于玉英”之后,又增加了另外一个去处——“络于膻中”。

这个问题显然涉及到三阴三阳的首尾衔接机制,亦即经脉循环体系的建立,然而这也正是“开合枢”的第二层涵义。但是由于“开合枢”所标明的循环顺序只能取决于三阴三阳各自特有的本质,因此,这看似轻描淡写的“络于膻中”,恰恰隐藏着针医经脉理论最为核心的机密。因为兹事体大,三言两语说不清,我们把它连同后文的“开合枢”一起讨论。

原文:
太阴为开,厥阴为合,少阴为枢。

说解:
在《内经》, “开合枢”总是与“三阴三阳”绑在一起,由此可见,这个比喻当初就是专门为“三阴三阳”量身定做的,因此,必须先弄明白“三阴三阳”的意义,才能明白“开合枢”的意义。

笼统地说,三阴三阳这套学说,虽然是从古典阴阳学说脱胎而来,却是根据人的生理特点做了重要的弥补和修正,因此已经不再属于哲学,而属于纯粹的医学。比如,《根结》中的“三阴三阳”就属于纯粹的生理病理学。这就意味着,在《根结》作者看来,三阴三阳其实并不是“论理工具”,而是人体之内实实在在的“经脉”,同时“经脉”又掌管着实实在在的“实体组织”。我们通过前面三阴三阳之结的讨论,至少能够隐约意识到这一点。

然而“三阴三阳”其实只是“论理工具”,如果硬说它就是掌管着一系列实体组织的实体经脉,一般人肯定难以理解和接受(实际上连《根结》作者也觉得不妥),所以针医创始人只能仿照最常见的门户开关过程,用门户的“开合枢”与“三阴三阳”相互类比,以期得到人们的认同和理解。不过其具体论证手法却非常简单生硬,就是用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直言判断,把门户固有的三个重要部件(开合枢)与人体的三阴三阳一一对应起来,并且直接等同,然后就理直气壮地宣布:三阴三阳确实是掌管着六大系列实体组织的六条经脉——这就是“三阴三阳”必须捆绑“开合枢”的第一层涵义。然而自打针医创始人开创了这个把比喻当真的先例,后面的《内经》作者以及后世医家便奉为圭臬准绳,一律把“三阴三阳”直接等同于“开合枢”,其实只是一种盲目地跟风。

但是若欲了解三阴三阳各自的本质,那还得从三阴三阳的来历说起。

最初,“阴阳”只有哲学意义,并没有医学意义。正如《根结》开头所言,“阴阳”最初是古人对天道循环的抽象。具体地说,那是古人为了解释昼夜交替以及春夏秋冬的顺序轮替这些自然现象而发明的一种循环理论。然而如果纯从天道来看,其实大自然最多只有二阴二阳,即:只要有少阳、太阳、少阴、太阴四气,以分别对应春夏秋冬四季,上下相感,此消彼长,于是春去秋来,寒暖相移,这个循环理论就已经相当圆满了,故古典的阴阳学说只有二阴二阳。当然,最古典的阴阳学说只要一阴一阳就行,即《易传·系辞》所说的“一阴一阳之为道”。

《史记·太史公自序》:“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这个“经”,就是指行走的路径。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篇》:“逆春气,则少阳不生……逆夏气,则太阳不长……逆秋气,则太阴不收……逆冬气,则少阴不藏……”。
这就是古典阴阳学说。很显然,在解释四季变迁天道循环的时候,这个学说根本用不着阳明和厥阴。

因此,如果不是出于医学目的,阳明和厥阴其实是不必要的。也就是说,天道循环系统本来没有阳明和厥阴,其之所以被加入到人道循环系统,完全是因为人道与天道不尽吻合的缘故。

虽然包括人在内的一切生命都产生于大自然,其生理规律亦必然在总体上暗合天道自然的规律,因此古人有“天地为之父母”的说辞,但是人与天地这个父母实际上并不完全肖似。其中最显著的不同就在于,人的生命随时都处于一个能量消耗的过程,因此需要不断地进行能量补充,而天地不存在能量消耗,也不需要能量补充,此所以人都有寿限,而天地永恒。具体地说,人需要饮食和呼吸(这就是能量补充),需要生产劳动和生育后代(这就是能量消耗),在这两点上与天地之道截然不同。

很显然,古代的阴阳医学家,在引入天道阴阳以解释人体生理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人道与天道的本质差异,正是由于生命过程离不开能量的消耗和补充,所以古人才会在二阴二阳这个天道循环的基础上,又专门给人体增添了阳明和厥阴,于是才演变为三阴三阳六经循环理论。

也就是说,古人发明厥阴的目的,正在于明确人体能量的消耗机制,发明阳明的目的,正在于明确人体能量的补充机制。

由于人道三阴三阳是在天道二阴二阳基础上产生的,那么,按照天道在上在先、人道在下在后的自然法则,阳明和厥阴既然为人道所特有,也就只能忝列在天道二阴二阳之后。于是我们看到,《根结》关于三阴三阳与“开合枢”一一对应的结果,阳明和厥阴都是“合”。很显然,如果把“开合枢”当成三个连贯的步骤,“合”肯定是最后一个步骤。因为,古人对门户的开关操作,无非就是周期性地重复开-枢-合这三个步骤。

这就是“开合枢”的第二层涵义:它表示人体脉气(也就是三阴三阳)的一个循环周期,而且,这个循环周期的先后顺序其实是开-枢-合。也就是:阳气-太阳-少阳-阳明,然后转化为阴气-太阴-少阴-厥阴。

因此,当某个身兼阴阳家和医学家的古人把天道的阴阳四气改造为人道的阴阳六气以后,就标志着医学从哲学中分离出来,从此成为了一门独立的学科。考虑到阳明和厥阴并不是针医创始人的发明,而一种学说在没有普及之前总是单线师承,所以推测阴阳六气的发明人应该是《小针》作者的师父。

与天道循环还有一点显著不同,人道循环是有特定意义的,这个意义就是维持生命。正是由于生命过程离不开能量的消耗和补充,所以维持生命的基本方式就是新陈代谢,也就是将补充的能量用来支付能量的消耗,其表现形式就是三阴三阳之气的循环流动。《经脉》篇的十二经脉之所以要首尾相惯,如环无端,运行无休,也是基于这个思路。

既然新陈代谢是三阴三阳的唯一使命,那么,无论三阴中的阴气,还是三阳中的阳气,其在人体的循环流动过程,亦必然会由于不断地消耗而由多到少一路衰减。这便是古代针医又把太阳、阳明、少阳分别称为“三阳”、“二阳”、“一阳”,把太阴、少阴、厥阴分别称为“三阴”、“二阴”、“一阴”的缘故。这个“一”、“二”、“三”是用来标明气量多少的。即:把一阴一阳作为经脉气量的标准单位,那么二阴二阳的气量就是一阴一阳的二倍,三阴三阳的气量则是一阴一阳的三倍。《天元纪大论》:“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就是这个意思。《终始》篇和《经脉》篇皆以寸口大于人迎一倍、二倍、三倍表示三阴之病,以人迎大于寸口一倍、二倍、三倍表示三阳之病,其理论根据,就是三阴三阳中的气量本来有整倍的不同。

很显然,按照“开-枢-合”的循环顺序,在阴气循环系统,那正是太阴(三阴)-少阴(二阴)-厥阴(一阴)一路衰减的顺序。

三阳的先后顺序与气量之间之所以不是按照“开-枢-合”一路衰减,是因为循环过程中又通过阳明补充了能量的缘故。按说阳气经历了太阳和少阳的新陈代谢之后,到达阳明时其气量应该很少了,但是由于人体不断地通过摄入饮食来补充整体气量的消耗,而这一补充过程又是通过阳明来实现的,故阳明占有气量来源方面的绝对优势,即相当于能源进料口,所以其气量反倒多于少阳,而称为“二阳”,甚至多于太阳,而称为“三阳”(这个分歧取决于先天因素和后天因素到底哪个更为重要,因为两种观点都有道理,所以怎么说都行)。总之,相比之下肯定是少阳气量最少,故称“一阳”。

在阴气循环系统,因为中途不存在能量补充这一环节,只是一股劲地消耗下去,故以三阴(太阴)、二阴(少阴)、一阴(厥阴)的顺序,也就是随着气量逐渐递减的顺序,排定开-枢-合。即太阴气量最多,少阴气量次之,至厥阴已经消耗殆尽,几乎断绝,故曰“厥阴”。

须知厥阴的本名其实是“绝阴”,而 “绝”即断绝的意思。《素问·阴阳离合论》:“厥阴根起于大敦,阴之绝阳,名曰阴之绝阴。”只是因为“绝”字带有杀戮气,不适合作为生理学名词,故古人最后以没有什么具体意义的“厥”字替代,于是才有“厥阴”之名。按:“厥”在古代是个不定代词,没有具体含义,就相当于现代汉语中的“这个”、“那个”。如《尚书》:“若药不冥眩,厥疾弗瘳”,意思就是,若吃药以后没有发生昏迷或眩晕,这个病是好不了的。

现在再来讨论厥阴经脉最后“络于膻中”的意义。

根据前述,古代阴阳医学家发明厥阴,其初衷是用以表示体能的消耗机制,但是在他们看来,对人体而言,虽然维持自身的日常活动和日常代谢就需要耗费体能,但是这种消耗微不足道,而且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真正的体能消耗其实是两性交媾所造成的精液损失,而且,这种消耗对人体有致命性的伤害。也就是说,性行为导致精液损耗,这才是“厥阴”这个概念的本义。

《素问·阴阳离合论篇》之所以特别对“厥阴”标出了“阴之绝阳”和“阴之绝阴”这两个性质相反的名谓,就是因为“厥阴”本来具有主持男女性交射精的生理功能,而男女两性自有阴阳反正之义,故把男性的厥阴称之为“阴之绝阳”,把女性的厥阴称之为“阴之绝阴”。“绝”的本义是断绝,又引申为灭绝,然而在这里则是精液被“淘空”因而断绝、灭绝的意思。盖所谓“绝阳”、“绝阴”,如果仅仅从断绝、灭绝的意义来理解一条经脉,很可能让人觉得危言耸听,或者莫名其妙,但是古代阴阳家确实是这样认为:每一次性交造成的损耗,对男女双方都意味着最宝贵的精液被彻底淘空了一次,所以才会用“绝”这样一个很恐怖的字眼来形容一种很正常的生理机能。《阴阳系日月》:“两阴交尽,故曰厥阴”。此所谓“两阴”,即男女生殖器;所谓“交”,即两性交媾;所谓“尽”,即精液被淘空也。由此可见,古代阴阳医学家命名“厥阴”的本意,就是以男女性交造成精液损耗的事实,来揭示“精尽人亡”这个道理。

然而,仍然按照阴阳医学家的本意,这种致命性消耗又可以最大限度地予以避免——只要不交媾,不射精,那就不但不再有“绝阳”、“绝阴”之虞,而且还能“炼精化气”,强身健体。所以厥阴经脉的生理意义并不是促使精尽人亡,而是促使精气转换,这就是厥阴最终还要“络于膻中”的原理。

由于厥阴被排在人体三阴三阳大循环的末尾,而一个循环体系必须有一个首尾衔接的契机,此所以厥阴经脉在“结于玉英”以后还要 “络于膻中”。所谓“膻中”,就是胸部正中(今膻中穴的位置),在《根结》作者,“胸中”正是宗气的机能中心,亦即经脉循环的动力源。因此,厥阴“结于玉英,络于膻中”的深层涵义,即是说如果男女能够每天晚上节制性欲,则储存于“玉英”的精液(它来源于当天的饮食营养)就可以转化为正常的血气,而皈依于“膻中”,加入到由宗气推动的经脉循环,于是血脉旺盛,精气无亏,乃能健康长寿。总之,“结于玉英,络于膻中”,一方面明确了精与气的生理转换机制,即所谓的“炼精化气”,一方面明确了三阴三阳是一个首尾衔接的循环系统。

附带说明:廉泉乃为舌本;玉英乃为生殖器;太仓乃为肚脐;此三者皆不可针刺。另外,太阳之结的目,少阳之结的耳,阳明之结的颡亦(人迎),亦皆不可针刺。由此可见,《根结》提出三阴三阳之结,其本意并不是指示一个针刺穴位,而仅仅是为了由此揭示三阴三阳的生理解剖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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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5 14:46:38 | 显示全部楼层
fayuan_guo 发表于 2015-4-14 19:02
对不起网络可能出了一点故障。在甲骨文字典中白是指鼻子。在《说文》解字中有两个白字、其中扁白已经演化成 ...

对不起,我的回帖误会了你的意思。我还以为你说的“隐白穴的白字指鼻子,隐白指感传从鼻子的后面进入鼻子”就是隐白穴在鼻子附近呢。
甲骨文和金文的鼻字都写作自,白是自的简化字,其实是错别字。不过,由于是古人曾经用过的错别字,许慎作为古文字专家,当然也要备此一说。但是,如果把白当作鼻的古代常规写法,那是不负责任的。因为,有典籍为证,先秦时期,曾经盛行劓刑,即割掉鼻子的刑法。这个“劓”字,说明至少从春秋战国起,鼻是鼻,自是自,就已经截然分开了,更不要说拿“白字指鼻子”了。你看其它所有的古代文献,有一个拿“白字指鼻子”的么?
另外,“带有白字的穴位的发现和命名比较早(早于内经)”,这话似乎更有问题。比如:那个比内经还早的人,发现和命名了很多带白字的穴位,他到底想干什么呢?那些个不带白字的穴位,为什么会发现得比较晚呢?
至于经络感传,我是一窍不通。不过也有一点疑惑:如何证明你研究的经络感传不是西医所说的神经感传呢?如果不能证明,你的几十年苦苦研究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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